一邊不斷用理智告誡:受傷后喊疼,是弱者的表現!
西谷同學也沒辦法幫忙,說這些只會讓他跟著難受。
另一邊卻在哭唧唧地嚷嚷:就是疼啊,就是想說出來怎么了!
是西谷同學的話,對著他撒嬌也沒問題吧!
“朝、朝實?”
西谷夕被這兩句話震驚到。
丟開那些越跑越偏的妄想,慌里慌張站起來——然后腦袋結結實實撞到山洞的石壁上。
聽到那聲“咚”,南宮朝實抬頭,露出黏著發絲的半邊臉,目光擔憂地看向捂頭的人。
“你……”
“我沒事!”
西谷夕大喊出聲,手腳并用地爬過來,低矮的山洞讓他只能選擇跪坐的姿勢。
伸手想要碰碰她,看看是不是傷勢變嚴重了。但又擔心一丁點的碰觸,就會讓眼前的人碎掉。
他只能在空氣中無措地晃著手,焦急地詢問:“朝實,你哪里疼?是腿嗎?是不是剛剛碰到了?我背你回去好不好,得快點去醫院看看……”
如果說剛剛只是有一點想要傾訴的沖動,那么看到西谷夕這么擔心的樣子,南宮朝實愈發覺得委屈,甚至有控制不住眼淚的趨勢。
西谷夕亂晃的手停住,他眉頭緊緊皺起,眼睛暗沉得不像話,向來帶笑的唇繃成一條直線。
顫抖的手指勇敢地往前,直到觸碰到少女發紅的眼角。
指尖揉去一顆淚珠,西谷夕靠近,抬起雙手,虔誠又輕柔地幫她把黏在臉上的發絲撥開。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知道你傷還沒好,卻任性地帶你跑到山里來。明明說過要保護你,不會在害你受傷的……”
南宮朝實輕輕搖頭,掛在睫毛上的淚珠滑落,滴在西谷夕的手指上,燙得他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被那雙過于深沉的眼睛盯著,南宮朝實不自在地垂下眼臉。
“不是因為這個,我現在沒事,已經不痛了,確認沒影響才跟著西谷同學一起出來玩。”
“所以,是當時很痛嗎?”西谷夕再次問出這個問題。
南宮朝實這次沒有避重就輕,誠實地點點頭。
“很痛。”
“那家伙的力氣沒我大,但攻擊的地方好刁鉆。”
“臉疼、肚子疼、側腰疼、格擋的手臂疼、本來就肌肉拉傷的腿更疼……”
“……”
西谷夕用為數不多的理智,克制住自己不要抱上去。
閉閉眼,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
抬手,生澀地摸上她的發頂,一下一下,如同撫摸受傷的小動物。
“沒事沒事,都過去了,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