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哥哥,我很害怕,外頭下這樣大的暴雨,可是晨哥哥他們外出取物資還沒有回來。”唐糖大大的雙眼充斥著不安,腳尖沒有規矩的在地上劃來劃去,每一下都迎合著雨聲,擾的人更加心煩意亂。
“想當初末世來臨前那一夜也是這樣令人不安到害怕的大雨,雨停的清晨末世就來了,街上到處都是只知道咬人的喪尸。
不知道是不是那夜的關系,從那以后,我總是害怕這樣的大雨。今夜的雨又讓我想起末世前的那個雨夜,我心里惶惶,總覺得不安,擔心晨哥哥他們,他們會不會出事?”唐糖說著,似乎是感覺到了冷,雙手搓著胳膊,環抱著自己的肩膀。
“不會!”季安斬釘截鐵道。
語氣那樣的堅定,仿佛只是假設都不愿意假設,任何人都能聽出其中的在乎,那是連質疑都不可以有的堅定。
又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眼前這個人每每在她擔憂晨哥哥而發出不安的聲音時,他都會用這樣的語氣不容許她發問。仿佛她是什么天生烏鴉嘴,只要問出來就會變成現實。
可事實是真正在乎的人,在親密的人出任務時怎么可能不擔憂心焦,問上兩句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怎么到了季安這里,就好像她是個不懂事只知道添亂的人,而他才是那個有大局又鎮靜之人。
唐糖抬頭,瞅向季安,眼中帶著怨,然而當她對上季安那雙棕色眼眸時,不禁怔住。
眼前男人的雙眸悠遠而深邃,不是基地里沒有覺醒異能的普通人眼中那種麻木和不安,也不是異能者們眼中隨波逐流沒有希望的得過且過,那是一種對未來仍舊充滿無限期許的眼神,就似,就似末世前那夜空中的漫天星辰倒灌進其眼眸,可以刺破夜的黑,亮的驚人。
一時間唐糖看的怔住,溺在這樣的星河之中。
待反應過來后,眼前的男人已經轉身離開,只留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一如這末世里過往七年中的每一次。
唐糖咬了咬嘴唇,眼中滑過一抹狠戾,抬步跟上去。
果然,聽到陳晨可能有危險,那個男人還是忍不住出去接應。
唐糖跟在男人身后,沿著陳晨他們出任務有可能行駛的路線尋找。
忽然,唐糖指著前面的喪尸堆驚慌的嚷了起來,“季安哥哥,你看那里,那是不是晨哥哥?啊!那件綠色的衣服,我記得是你去年在晨哥哥生日時候送給他的,自那以后他常年穿在身上,那個被喪尸圍住的人不會是晨哥哥吧?”
走在前面的季安猛地頓住腳步,轉頭時,看見那抹熟悉的綠色,雙目轉瞬就赤紅了。
“阿晨!”季安嘶吼著,健步如飛,擺動雙臂,全力沖刺進喪尸堆中,毫不顧危險。仿佛那不是喪尸,不是只要咬上一口就會被同化的喪尸,而是什么毫無威脅的生物。
季安沒有在末世中激發異能,所以他沒有異能者靈敏的身手和強大的異能,有的只是日復一日的非人的機械式訓練所帶來的敏捷度。
他掄著一把砍刀在喪尸群中悍不畏死勇往直前的左突右擊,目標明確,就是那個被喪尸群包圍在中心的男人。
鮮血染紅眼的時候,季安終于來到那抹綠色的高大身影前,他背對著季安,季安伸出一只胳膊迫不及待將那抹身影轉過來,然而等待他的不是熟悉的眉眼,而是血盆大口,滴滴答答的鮮血順著陌生的嘴角流下,一口黃牙的喪尸聞到生人味道,朝著季安的胳膊就咬下去。
驚詫來不及消化,長年累月訓練出的肌肉記憶促使著季安收回胳膊。
來不及細想就聽到身后女孩子驚慌失措的求救聲,“季安哥哥,救我,救我!”
身后的女孩被七八個喪尸包圍,捉襟見肘,落入下風,眼瞅著就要不敵。季安知道女孩雖然是異能者,可激發的不過是如同沒有一般的非戰斗向空間系異能,完全不善戰斗,顧不上多想,就再次轉身沖回去解救女孩。
手中的刀被他掄的虎虎生風,好不容易來到女孩跟前,發現女孩雖然抗擊的費力,可是并沒有受傷,長吁口氣,可這口氣還未吁到底,xiong前猛地一股大力襲來,季安不防,被這股大力摜的向后仰面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