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白漸漸平靜下來,終于肯抬起頭,但下巴還是執拗地擱在她肩窩處。
那雙黑沉沉的眼睛,在看向鐘歲安的時候濕漉漉,又可憐巴巴的。
但在鐘歲安轉過頭,他看向鐘曜然時,立刻就變了。
冰冷,審視,挑釁,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敵意。
那是一種雄性之間特有的,對自己領地和伴侶的捍衛。
全程,鐘曜然就抱著雙臂,倚在墻邊看著這一幕。
向來掛著散漫笑意的臉上,此刻寫滿了不爽。
他本來確實是有點小事,想找妹妹說下。
結果打電話不接,發消息不回,鐘曜然一著急,才卡著宿舍關門之前趕過來,想看看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結果倒好,人還沒坐下兩分鐘,就撞見這么一出活色生香的好戲。
沈寂白那臭小子,平時在學校里拽得不行,誰都瞧不上,一副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點什么的似的。
結果倒好,趁他不注意,直接把他家寶貝妹妹給拱了?
這還不算完。
更讓鐘曜然火大的是,明明平時都是冰山臉,結果一到他妹妹跟前,就變成了這副眼角泛紅,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真是茶香四溢,都快把他熏死了!
至于嗎?他不就一開始問了一句嗎?這又是哭又是撒嬌的,裝給誰看呢!
“行啊你,鐘歲安。”
鐘曜然終于冷冰冰開了口,語帶嘲諷。
“我說你怎么前陣子那么殷勤,老往我們學校跑呢。”
“我還以為你是想通了,想關心一下我。搞了半天,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的目光轉向沈寂白,簡直是笑里藏刀。
“說說吧,什么時候搞上的?你倆真行啊,還瞞著我呢,嗯?”
鐘歲安被他的話這么一堵,心虛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