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儉不說話,遲星也不著急,就這么伸著手腕等魚儉折斷他的手指。他一生孤寂,又太清醒自持,ai和恨都帶著冷靜的瘋狂。
他伸chu手,那就要魚儉折。
等魚儉折斷了他的手,就能安心讓他陪在shen邊。
至于他的病,能不能治,治不治得好都沒有關系了。
魚儉仰tou無聲地哭,哭得像孩zi一樣。
窗外的夜空已經翻chu魚肚白,深藍的光籠xia,天地如同倒映在深海之中,光透過層層shui幔,濾去一切刺目的se彩,天地溫柔歲月澄凈,和十年前的那個早晨一模一樣。
鐘鼓遲遲。
星河耿耿。
魚儉伸chu尾指勾住了遲星的小拇指,拉了一個勾,“我鎖住了。”
那株茉莉花拿回來之后魚儉時常忘記澆shui,什么時候開花了都沒有注意,可這大長一夢,什么都沒有夢見,只有若隱若現的花香縈繞,也不只是幻還是真。
魚儉醒不過來,他睡過了半個白天,被遲星叫醒吃飯喝藥之后依然在睡。
好像這十年的安枕都堆在一朝。
遲星也不急,他從書房的角落里翻chu來一把圈椅放在床邊,安安靜靜坐在魚儉shen旁看書。書也是從書房里找chu來的雜書,很多魚儉買回來都沒有翻過,偶爾遲星看見他在書頁里污的飯粒或者睡著壓chu來的書痕,總能勾起笑意――仿佛是從時光隙feng里偷窺到的一角過往。
魚儉真正清醒是第二天早晨。
“醒了?”遲星低tou用額tou抵著他的額tou,gan覺到魚儉的低燒已經退了,于是偏tou輕輕親了一xia魚儉。
魚儉眉間緩慢染chu薄薄一層笑意。經年的風塵仆仆輕易就被這一個恍如落花的吻撫平,他安靜地看著yan前的人,過了許久之后才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