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的睫毛顫了顫,眼睛睜開了一下隨即又閉上。
她應該是認出了他是誰,毫無抵抗地將腦袋靠在了裴燼肩上,聲音小得輕不可聞,“困。”
裴燼摸了摸姜晚的頭發,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回家。”
裴燼抱著姜晚上了直升機,簡單檢查了一下姜晚身上有沒有受傷。
卻發現姜晚緊緊攥著手,手都握成了拳頭,骨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沒事了,我看看。”裴燼一邊哄著姜晚,一邊打開她的手。
手里沒有東西。
姜晚緊握的手心里,只有一個指甲摳出來的傷口。
傷口很新,就在不久前,流出來的鮮血微微干涸。
裴燼半蹲著,細致地給姜晚處理手心的傷口。
姜晚還在睡,呼吸均勻綿長。
直升機機艙里,一直關注著這邊情況的林特助聽見裴燼笑了一聲。
那笑聲,危險,瘆人。
絲絲縷縷的寒氣從腳底升起。
林特助眼皮一跳。
“查到是誰了嗎?”裴燼問。
林特助搖頭,頂著巨大的壓力艱難回道,“帶走姜小姐的那輛車號牌是假的,還沒查到人……”
還沒查到人,但人肯定和季家有關。
裴燼點了一下頭,打開了通訊器,冷厲而殘酷的語調響徹在每一架直升機之中。
“掉頭,去把季家給我炸干凈!”
林特助瞪大眼睛。
聽聽,這是人話嘛。
炸一個季家也用不著這么多架直升機嘛!
丟兩個炸彈下去不就夠了?
上百架直升機里傳來整齊劃一的聲音,沒有絲毫遲疑,立刻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