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茵循聲望去,說話的人正是自己的哥哥榮清,沒想到能在這兒遇見。她心里一喜,剛要開口叫人,笑容就僵在臉上,榮清后面站了四五個年輕的官員,齊天揚赫然在列。
陸聽瀾的眼神不著痕跡地掃過榮茵,朝著榮清點了點頭。
幾位年輕的官員是榮清這陣子才結(jié)交的,他們都是靠著祖上的蔭庇才做了官,原就想通過榮清巴結(jié)上鎮(zhèn)國公府,今日有幸遇見,激動地紛紛拱手行禮,有人還小聲地對榮清道:“你是陸閣老的舅兄,理應邀他同我們一道吃酒才是。”
自從榮茵嫁給了陸聽瀾,榮清走哪兒都被人追捧,雖早有些飄飄然,但面對陸聽瀾時還是難免緊張,他將目光移向榮茵,笑著道:“妹妹也在,許久沒見了,阿兄有些話想對你說,你與大人同我們一起坐坐?”
想到榮清做的那些事,再看他身后幾人紈绔的模樣,榮茵不愿陸聽瀾與他牽扯太深,回道:“我與七爺還要趕回去給太夫人請安,就不坐了,改日我回府再聽哥哥詳說。”
榮清愀然變色,沒成想榮茵會不給他面子,一時之間有些掛不住臉,又礙于陸聽瀾在場不好發(fā)作,隱忍著怒氣:“那就不耽誤你們了,大人慢走。”
榮茵走下樓梯,想到什么回頭看了眼,齊天揚還站在原地,見她看過來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榮茵還未點頭回應,就感覺拉著自己的大手緊了緊,她收回視線,聽到陸聽瀾冷淡的聲音:“下樓梯要專心。”
她沒注意到,陸聽瀾的眼神已經(jīng)沉了下來。
街市上人潮涌動,賣各種小玩意兒的鋪子很多,都是些奇巧吸引人眼光的。一路走過,商販見榮茵和陸聽瀾衣著講究,便取出藏在箱子里的精美玩意兒向兩人介紹,價錢自然也比擺在外頭的高得多。榮茵此時全然沒了吃飯時想逛街的心情,漠然地搖頭拒絕,她還在想方才齊天揚點頭的意思,應是告訴她一切進展都還順利吧。
一條街走到底,什么都沒買下。榮茵動了動走得酸疼的腳,意識到陸聽瀾一直都沒有說話,以為他也累著了,歉然地道:“七爺,您累了吧,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好了,沒有什么可逛的。”
街道旁紅燈籠發(fā)出昏暗的光,照在榮茵一側(cè)的臉上,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陸聽瀾眼眸深邃地盯著她,心情復雜,榮茵自從遇見齊天揚后就整個人都不對勁。
他實在覺得諷刺,她在想什么呢,這么魂不守舍。親眼所見,他卻還要說服自己相信她。
陳沖趕著馬車撿了安靜的道兒走,偶爾路過一間亮著燈的鋪子,車廂里忽明忽暗。陸聽瀾攬著榮茵的腰,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車轱轆不時碾過青石板路面的小坑,車身就跟著晃動,榮茵暗忖這些時日自己長胖了些,恐壓得他腿疼,嘗試著起身坐到一旁,卻被他制住,有些惱怒地問:“去哪兒?”
榮茵聽出他聲音里的不對,奇怪地回頭看他,才發(fā)現(xiàn)他臉色十分難看,嘴角緊抿,似克制又似忍耐,她從未見過。“……七爺,我是不是耽誤您的事了?下次您讓我自己來就是,唔!”
讓她自己來?讓她來私會舊情人么!陸聽瀾驟然將她樓緊,兇狠地親吻她的臉頰、紅唇和頸項。
馬車馬車
榮茵被陸聽瀾弄得猝不及防,他親吻過的地方都泛著絲絲疼意,不住地偏頭躲閃,呼吸間全是桃花醉的味道,在街市吹了一遭冷風,酒勁兒似乎全涌了上來。
一只大手從下往上伸進她的衣襟里,握住那滑膩酥軟的雪白,肆意揉捏。榮茵還殘留著最后一絲清明,顫抖著身子抓住胡亂作為的大手,氣喘吁吁:“七爺,這是在外面!”
車門能關上,車簾子卻被夜風吹得邊角翻飛,路過的人順著縫兒就能將車廂內(nèi)的情形看去,即使這條道人少安靜,鋪子也不多,但榮茵還是覺得難為情。她用盡力氣去掰,卻一點用都沒有,大手向下滑得越來越深。
陸聽瀾對榮茵一向是儒雅柔和的,榮茵此時才知道,一旦他強硬起來,自己根本就扭不過。
馬車噠噠前行,陸聽瀾面對面將榮茵牢牢地鎖在懷里,動作激烈如疾風驟雨,又狠又準。
酒勁上頭,榮茵的腦子變得暈暈沉沉,漸漸忘了自己身在何處,衣裳還完整地穿在身上,湘裙下卻是兵荒馬亂,全部的理智都消散了,只余那難以啟齒的感官控制著她,難耐地哭了出來。
陸聽瀾抬手捋開她散亂的發(fā)髻,看她緊閉著雙眼,淚水shi了臉頰,俯首湊近吻去,再與她的紅唇糾纏,咸苦酸澀。猜忌、憤怒、忍耐各種情緒都壓抑在他心底,他怕自己早晚有一天會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