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嬤嬤笑著福身:“四小姐,蘭姨娘病情兇險,暫時還不能回來。”
榮蕁走到房里一看,東西都被搬得差不多了,衣物一件也沒剩下,實在不對勁:“你們要把姨娘的東西拿去哪兒?她回來要用怎么辦?”
常嬤嬤依然笑著:“大夫說了蘭姨娘所有用過的東西都的燒掉,以免傳染。”
這一句句的,有理有據(jù),榮蕁找不出破綻,只好道:“你帶我去看看姨娘,不見面,隔著門說話也行。”她要知道姨娘是不是還好,是真的生病了還是李氏找的借口。
“四小姐說笑了,都說犯了時疫,哪能輕易得見,奴婢還要去燒東西,就先告退了。”常嬤嬤帶著人又泱泱地走了。
榮蕁有預(yù)感蘭姨娘出事了,卻找不出證據(jù),只能跑到前院央求榮江去看看:“父親,您就去偏院看看吧,好端端地姨娘怎會犯了時疫?她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榮江忙著梳理賀禮的單子,不少人看在鎮(zhèn)國公府的面上送出手的禮都比較貴重。他心里高興,自從榮茵要嫁給陸聽瀾的消息傳出去后,事情一件比一件順利,連泰興商行的賬本都又回到了他手里,他也沒空管蘭姨娘了:“這件事你母親與我說過,她掌中饋那么多年,自會料理好,你出來也有幾日了還是趕緊回將軍府去。”
“父親……”榮蕁不死心,還想再勸,卻被榮江無情地打斷:“我心中有數(shù),你回去吧。”
榮蕁見說不動榮江,只得先回將軍府再想辦法,卻悄悄留下了彩蓮,讓她盯著李氏的動靜。
“夫人,四小姐走了,現(xiàn)在府里已經(jīng)沒有外人了。”李氏房里的管事嬤嬤竇媽媽在回事處找到李氏,輕輕俯在她耳邊說道。
“哼!那就走吧,蘭姨娘該等急了。”
榮府的偏院是一座荒廢了許多年的院子,里面雜草叢生,只有一間破敗不堪的瓦房,蘭姨娘就被關(guān)在里面。李氏注意著腳下,被丫鬟扶著往瓦房走去,地上坑洼不平,一不小心就會沾shi了鞋襪。
門鎖被打開,蘭姨娘撲上來就要往外跑,帶起了不少灰塵,竇媽媽身后的幾名粗使婆子眼疾手快地拉住她,一把將她摜在地上跪著。蘭姨娘頭發(fā)亂成一團,衣裳也是好幾日都沒有換過,狼狽不堪,一點也沒有昔日得寵的春風(fēng)得意勁兒了。
李氏用帕子掩住嘴,譏諷道:“這還是千嬌萬寵的蘭姨娘嘛。”
蘭姨娘抬起頭恨恨地盯著李氏:“李玉貞,要是讓二爺知道了你此番行徑,定不會輕易饒了你!你這個蛇蝎婦人。”
李氏冷冷地看著她,直想發(fā)笑:“蛇蝎婦人?我就是太心軟才會留你活到今日,任你生下榮蕁奪我蘊姐兒的寵愛,還任你生下華哥兒辱我臉面,我恨我沒早些掐死你,掐死那兩個孽種。”
“你敢!二爺不會同意的。”蘭姨娘直到現(xiàn)在都還有恃無恐,對押著她的婆子罵道,“狗東西,等我出去了非要讓二爺把你們打死不可!二爺,二爺救命啊……”
竇媽媽作勢要用帕子堵她的嘴,卻被李氏攔了:“你是勾欄院出來的,難道不知道恩情這種東西今日說今日算,放到他日就灰飛煙滅,做不得數(shù)的?要是沒有二爺?shù)氖卓衔視髂繌埬懙剡@么對你?你叫破了天也沒用,二爺不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