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興沐浴著陽光,想起與榮川稱兄道弟的那一天,也是這樣一個艷陽天。他以為自己救了榮川,也以為榮川是個趨炎附勢的人,為了前途巴結嚴懷山,背叛了自己,他甚至連榮川的葬禮都沒去,卻沒想到是自己害了他。
他望著密密麻麻撤退的人,輕聲問道:“你當日說榮川的女兒因他的死被送去道觀,就是你夫人吧?!?/p>
陸聽瀾拱手道:“世子今日已為我岳父報了仇,過去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p>
郭興低頭嘆息,沉默片刻:“本想認她作義女,又怕你說我占你便宜,算了,改日我登門拜訪,再親自向她道歉。”
陸聽瀾笑了笑:“內子已有身孕,怕是招待不好世子,等來年洗三禮,我再邀請您來。”
皇城外,衛所的人也在依次的撤走,路過的百姓感到好奇,多看了幾眼,最后還是同往常一樣,安心回去做自己的買賣。
馬車停在二門外,三千營的騎兵已經在等著了,陳沖在做最后的沖鋒布陣。
陳媽媽扶著榮茵出來,她不放心,死活要跟著一起走,陳沖不忍心拒絕,就答應了她。
琴書往馬車上墊了厚厚的被褥,腳凳已經放好了,榮茵聽到胡同口孩童叫賣糖葫蘆的聲音,站在車板上往皇城的方向張望,她不信陸聽瀾會出事,他答應過自己要回來的。
琴書在車廂里叫她:“夫人,走吧,陳護衛催好幾遍了,您要為肚子里的孩子想才是。”
急促的馬蹄聲混著車轱轆快速轉動的轆轆聲,打破了胡同里的寂靜,一輛馬車穿破朝陽而來,榮茵不由得站直身子,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刺得她眼睛發疼,什么都看不清。
但她知道那是陸聽瀾,一定是的,她就知道他不會騙自己。
馬車還未停穩,榮茵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朝她走來,她擦掉臉上的淚,一下子撲了過去。
陸聽瀾的心嚇得快要從xiong口跳出來,穩穩地將她抱在懷里:“姑奶奶,你是要我的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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