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這里?不可能……”徐婉瑩驚訝出聲。
榮茵卻笑了,一步一步走上前,一臉不解地問道:“表妹好生奇怪,我不在這兒還能在哪兒呢?”
眾人也回過神來,既然榮茵在外面,那鐘樓里的女子又是誰呢?催促著知客師父趕緊開鎖。
門一開,衣衫不整摟抱在一起的一對男女被眾人看個正著,居然是京城有名的紈绔王公子。秋月尖叫著躲到門后,哭喊著:“小姐,快救救奴婢,王公子他,他……”后面的話怎么都說不口,眾人卻已經看明白了,無非就是霸王硬上弓那套。
“秋月?”徐婉瑩目瞪口呆地看著秋月,怎么回事?楊素素臉色也不好看,她剛剛口口聲聲說的可是榮茵,別人會怎么想,該要以為她搬弄是非了。
王平璟穿好衣裳,罵罵咧咧地走過去扇了秋月一巴掌,怒吼道:“他娘的,你一個賤婢能得本公子的寵幸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嚎什么嚎!”
此時得到消息的王大人夫婦和方丈也趕到了,方丈雙手合十不忍再看,直念道:“阿彌陀佛,真是傷風敗俗,有辱斯文!”
王大人怒不可遏,一腳踹向王平璟:“逆子!王家的名聲都快被你敗完了。”
王平璟歪倒在地,撲在地上求饒:“父親,真不是孩兒的錯,是有人約我來這兒的。”長期癡迷酒色他的身子早已被掏空,當下涕泗橫流足足的酒囊飯袋模樣,眾人看了都覺得害眼。
王大人欲要再踢,卻被王夫人抱住了腿,哭喊道:“老爺,璟兒都說他是被人陷害的,您不趕緊找出兇手為他伸冤,作甚還要打他,他身子骨弱,經不得您的打啊。”王平璟是王夫人的獨子,又是嫡子,被寵得快要上了天,從小斗雞走馬、尋花問柳那是無惡不作。
陷害陷害
“慈母多敗兒!”王大人被抱住腿行動不得,連王夫人也一起罵起來,不過他也知道王夫人說得對。他抬頭打量眾人,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家,心一橫,放下狠話:“王某不才,但仍是堂堂正三品的吏部侍郎,今日犬子竟被人陷害以致在佛門清凈之地犯下此等惡事,敗壞了王家的名聲,方丈若不給我個交代,恐怕不能善了。”
一時鴉雀無聲,王家這倒打一耙的本領讓眾人都無言以對,方丈更是無奈地又念了聲佛號。這時有人悄聲說道:“先前不是聽楊小姐說里面的人是榮茵的嘛,咋現在又變了?”
王平璟也想起來,立即道:“對,有個小和尚來找我,說榮三小姐約我來鐘樓探討佛法,父親,孩兒真是冤枉的啊。”
上次在楊府見到榮茵,王平璟當即就軟了腿,一直垂涎榮茵的美貌,又打探到了榮茵的名聲,聽了小沙彌的話后不疑有他,還以為榮茵風流成性,在寺廟里也忍不住寂寞,急吼吼地就趕過來了。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且蒙著臉的秋月,還以為是榮茵的把戲,沒仔細看直接就撲了上去。
眾人自然明白探討佛法不過是個借口,目光又都審視地看向榮茵,已經信了大半。
王平璟這是要將錯全推在榮茵的頭上,琴心氣得破口大罵:“你胡說八道,那小沙彌也……”榮茵拉住激動的琴心,不能說出小沙彌也來找過她的事,別人只會更懷疑她。
她上前兩步不慌不忙地道:“王公子想必還記得那小沙彌長什么樣,是真是假,叫來一問便知。”接著又看向方丈:“還請方丈能速速找來小沙彌,還王公子和我一個清白。”
徐婉瑩忽地變了臉色,秋月也心虛地低下頭。她告訴自己不要怕,她囑咐過秋月蒙著臉的,定不會被認出來。
開元寺的小沙彌不多,傳話的小沙彌不一會兒就被找了來,在路上已經被知客師父狠狠地說教了一通,一進大殿就跪在地上求饒。
方丈勃然大怒,沒想到寺院里的人真的參與了這件事,只是現在也不是發火的時候,王大人還氣勢洶洶地等在一旁,只得聲色俱厲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還不趕緊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小沙彌說清了前因后果,被問道是誰時忽然沒了聲音,遲疑地仔細看了看圍著的人,過了幾息才斷斷續續地道:“那個人帶著兜帽,徒兒沒有看見她的臉,不過徒兒還記得她穿的衣服和說話的聲音。”抬起手指向了秋月:“就是她,她的荷包還在徒兒這里。”
王夫人怒火中燒,旋風般沖過去劈頭蓋臉扇著秋月:“好啊,原來是你這個小賤人陷害我兒。”今天這事兒,必須得把王府摘出去,不然王平璟的名聲是再也挽救不了,王夫人順水推舟,想把屎盆子全扣在榮府身上。
“榮老夫人,這可是你榮府的下人,身為賤婢,竟敢肖想侍郎大人家的嫡子,如此心術不正,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