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又湊過去,“話說她那么說我們,你都不生氣的嗎?”
黛玉輕輕推了一下她的手臂,“你好好坐著去,我給你倒茶,看你這滿臉汗的。”
說著又掏出手帕給他擦汗,一邊笑道:“有什么好生氣的,她不過是上次被嘲笑的狠了,所以想來找回臉面罷了,倒是你,今天外出,沒出什么事吧?”
沈宴搖搖頭,只覺得她輕輕給他擦汗的樣子讓他有些心里發癢,便按住她的手,抽出手帕,自己動手,“沒什么事,不用擔心。”
黛玉見狀,也隨他去了,給他倒了茶之后,便兀自出神。
沈宴忍不住問:“你想什么呢?”
黛玉皺眉:“我在想,他們為什么一定要把王姑娘嫁給你,而且態度如此不好,就不像是要正經成親的樣子。”
沈宴也沉思著,沒有說話,他心里有了猜測,但是還不敢確定。
就在兩人都無語的時候,一旁的紅杏突然弱弱的說道:“姑娘,公子,我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沈宴皺眉問道:“什么事?你且說來聽聽。”
紅杏道:“就是前兩天,在賈府的時候,王太太身邊的丫鬟好像找人打聽了公子之前的事,我當時偶爾碰到了,就沒有多想,只以為是個新進來的丫鬟,但是今天我才發現她是王太太身邊的丫鬟。”
“打聽我之前的事?”沈宴覺得很奇怪,便繼續問道:“是之前什么時候的?”
紅杏忙道:“就是她們之前冤枉你孝期讓婢女懷孕的事,我聽著那個丫鬟在打聽。”
沈宴皺眉不語,黛玉卻突然道:“怪不得剛才王子騰夫人說,你一定會娶王姑娘,除非你不要前程了,難道是打算用那件事來威脅你嗎?”
“可是那個婢女本來就沒有事,她們就算說也站不住腳啊。”
沈宴把所有的事情放在心里過了一遍,搖頭道:“這件事站不站得住腳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孝期親近婢女,這件事是無解的。”
“怎么說?”黛玉忙問道。
沈宴示意身邊的丫鬟都離開,這才壓低聲音對黛玉道:“當今圣上年歲已經大了,這個時候的老人,最忌諱的便是女兒不孝,而我,在孝期做出這樣的事情,定然會被圣上不喜,看樣子,我這次的殿試名次應該不低,不然,王子騰犯不著這樣潑我的臟水。”
黛玉驚訝的說道:“可是你沒有做那樣的事,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沈宴搖頭,“我現在擔心他們會再度找到那個婢女,她之前篤定的說我跟她有私,后來大夫也說了是她發癔癥,可萬一到時候,她又亂說呢?”
黛玉思索了許久,還是道:“可是他為什么要把王姑娘嫁給你呢?”
沈宴正欲說些什么,管家卻突然遣了丫鬟匆匆來報,“公子,姑娘,外面來了很多送東西的人。”
“送什么東西的?”
那丫鬟道:“是一些紅綢緞,還有各種成親要用的東西,他們都在說是您要成親了,您吩咐要送的。”
“糟了!”沈宴臉色一變,站起身來,對黛玉道:“你這兩天都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出去了,我先去一趟雍親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