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自然也看出了黛玉的強裝鎮靜,這要是換成家里的丫鬟,他難免覺得不耐煩,但是黛玉容色傾城,氣質出眾,又是官家小姐,他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頓時只覺得十分新奇,便忍不住開始語言調戲起來,“那你不告訴我名字,我怎么跟我爹娘說我想娶你呢?”
他說話太過直接,饒是黛玉再怎么鎮定此時也裝不下去了,瞬間臉色通紅,不是羞的,而是氣的。
黛玉從小被養在深閨,見過的男人有限,跟她大小差不多的,也就賈寶玉和沈宴,可沈宴是她的弟弟,有些親密的舉動也都是姐弟之間的正常相處,至于賈寶玉,雖然兩人之間感情不一樣,但他向來守禮,兩人從來不會有什么私下的逾矩行為,這還是她頭一次碰到如此沒有禮貌的外男。
偏生那王家少年也就是王高洪,見到黛玉紅了臉之后,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哪里不妥,只定定的盯著黛玉,見她臉色如玉飛霞,更平添了幾分艷麗,容色逼人,惹得他也心頭猛跳,又見周圍沒有旁人,只有幽靜的散發著清香的梅花,和垂著枝條的墻角,頓時想入非非,心猿意馬。
他再次逼近黛玉,黛玉害怕的直往后退,直到整個背后都抵在了墻上,隔著衣裳也能感覺到粗糲的迎春枝條和shi滑的圍墻磚面,但是黛玉卻忽視了那些不適,尤其是看著王高洪湊過來,更是恨不得從圍墻上鑿個洞出來,好逃出去。
王高洪似乎很享受這種氛圍,他好整以暇的看著黛玉分明很畏懼卻又強裝鎮定的臉,低聲道:“其實你說不說名字都無所謂,我能找到你的,只是早晚而已。”
他說著,忍不住伸手去撫摸黛玉的臉頰,黛玉連忙躲開,王高洪卻輕笑道:“躲什么?你早晚都得是我的人,我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
“說不定你的父兄知道了,還會高興的把你送到我的榻上呢。”
黛玉看著王高洪越靠越近的臉,只覺得令人作嘔,心里期待著紫鵑或者雪雁趕緊叫人來,聲音卻還是因為害怕而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你離我遠點,我是你的表姐,你再這樣,小心我告訴舅媽。”
“表姐?”王高洪果然被唬住了,連忙站直了身子,滿臉懷疑的打量著黛玉,“你是我哪個表姐,我怎么沒見過你?”
王高洪一向好色,自從跟狐朋狗友出去混,開了葷知道了女人的好處之后,便一發不可收拾起來,屋子里伺候的丫鬟,但凡有點姿色的,都被他或騙或強,得了手。
如果黛玉只是個小官的女兒,他便是現在就成了好事,頂多也就被他爹訓斥一頓,他再去求求他娘,也能把人弄到手,可如果黛玉真的是親戚家的女兒,那要是讓他爹娘知道了,只怕少不了一頓打。
但是黛玉實在太漂亮了,就這樣放她離開又舍不得,所以王高洪就這樣站在了黛玉面前猜測她的身份。
“我的姨媽都沒有在京城,你不可能是姨媽家的表姐,那就是姑媽家的了?二姑媽家的表姐我見過,那你就是大姑媽家的了?”王高洪越說越皺著眉頭,因為他想起來了,他娘好像是說過,大姑媽家有好幾個姑娘,她打算說一個給他二哥,這一個,莫非就是他娘給二哥挑的?
正猜測著,卻是雪雁帶了丫鬟急匆匆的趕來了,一大老遠就喊道:“姑娘,我叫了人來撿風箏了。”
然后走近一看,就看到黛玉孤零零的被堵在墻角,嚇壞了,連忙大聲質問道;“你是誰,你怎么進了內院的?”
王高洪看到雪雁帶了兩個婢女來,也嚇了一跳,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惡從膽邊生,指著雪雁對那兩個婢女叫道:“就是她偷了我的玉佩,還不快把她抓起來。”
那兩個婢女有些遲疑道:“可是我們是大姑娘叫來撿風箏的。”
王高洪見婢女不聽他的話,頓時怒道:“我是府中的爺,大姐馬上就嫁人了,她知道個什么。還不快聽我的把她抓起來,要是讓小賊跑了,我要你們好看。”
話說,沈宴和賈璉說開之后,干脆便沒有回屋,直接在院子里透氣。
屋里的賈寶玉早就坐不住了,見只有賈璉一人回來,當即就溜了出去,找到了沈宴,“林表弟,我知道舅舅家有一座花園不錯,我們去那里看看去。”
沈宴見賈寶玉帶路,便也跟了上去。
花園就在書房的后院,有角門聯通,兩人一進去,之間花園里,假山湖泊,還有湖心亭,修建的十分精巧。
沈宴和賈寶玉順著九曲回廊來到湖心亭,卻見一年輕男子在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