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看著她漂亮的眼睛,正色道:“就是我今日去凈室的時候,凈室的房梁上突然掉下來一條蛇,那蛇掉到了薛大哥的脖頸上,然后爬到他身上去了,薛大哥一個沒察覺,就嚇了一跳,摔倒了,我也就被嚇了一跳,大致的事情就是這樣。”
他說完,對著黛玉懷疑的眼神,還補充了一句:“就是薛大哥運氣不太好,摔倒的時候還打翻的恭桶,詳細的畫面我就不描述了,免得姐姐聽了污耳朵。”
“弟弟,我是真的擔心你。”黛玉神色凝重,“薛大哥是什么樣的人,你我都有耳聞,你如今”
她說著,忍不住聲音哽咽,“弟弟,在這個世上,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所以,今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你如實的告訴我,我也好幫你想想辦法,好嗎?”
沈宴挑眉,打量了黛玉兩眼,好奇的問道:“姐姐為何篤定我沒有說實話呢?”
他自認該擦掉的痕跡都擦掉了,唯一的破綻就是在凈室薛蟠受傷被蛇咬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在場,沒有人證而已,可這又怎么能確定一定是他弄傷了薛蟠呢?
作為受害者,薛蟠不可能自己站出來指證他,而且,黛玉應該也見不到薛蟠才是。
“鴻雁,我聽寶玉說,薛大哥以前基本是不去學堂的,可是自從你去了之后,薛大哥每天都去學堂,而且,他幾乎每天都有找你們說話,主要還是找你說話,還約你去吃酒,然后前些天,薛大哥又找寶玉打聽你缺什么東西。”
“我沒見過他,但是我聽說過他以前的事,他是一個能為了一個香菱打死人的人,也從來不是一個愛讀書的人,又怎么可能突然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黛玉說著,下了結論:“所以這事的癥結肯定在你身上。”
“哦?”沈宴神色莫名,笑問道:“可這又能證明什么呢?”
黛玉喝了口水,盡量的平靜的說道:“今天這么巧,你們同時在凈室,恰巧,蛇掉在了他身上把他咬了,恰巧被你看到了,這么多巧合就不是巧合。”
“所以鴻雁,你們之間到底怎么了?”
她說著,也不待沈宴回答,又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惹到了他,但是今天這事,他肯定會記仇,你年紀還這么小,又一個人住,我不放心。”
“我去跟外祖母說,我搬過來跟你一起住吧。”說罷,起身就欲走。
沈宴忙伸手拉她坐下,道:“姐姐不要擔心,我既然敢做就說明了我有自保的能力,你還是在榮慶堂住著吧。”
他們姐弟父母雙亡,他年紀又小,又受困于父孝不能參加科考,所以只能寄人籬下,而黛玉在賈府最高的靠山也就是賈母,所以還是讓她跟賈母住一塊,多刷刷存好感比較好。
最主要的是,他一個人住有些事情比較方便。
然而讓沈宴意外的是,黛玉聽到他這話,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道:“還說你之前說的是實話呢,果真不誠實。”
“既然你自己都承認了,那你就把這事的始末都跟我說清楚。”
沈宴啞然,郁悶道:“姐姐,你竟然詐我!”
黛玉冷笑:“誰讓你不說實話的,而且,難道我剛才的猜測不對嗎?”
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