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一張臉憋的通紅,最后只能找黛玉的麻煩,“你就是這么管家的?主子說話,下人可以隨便插嘴?這樣的婢女要是放在我們王家,早就被掌嘴發(fā)賣了。”
雪雁還欲說話,黛玉用眼神制止了她,然后對王夫人笑道:“王太太,雪雁年紀小,沒見過世面,想來您大人有大量,也不會跟她一般計較吧。”
這高帽子一帶,王子騰夫人本就最笨,這下就更不好說什么了,只能高傲的抬起下巴,不屑的說道:“我自然犯不著計較一個奴婢。”
但是她轉(zhuǎn)頭又對王熙書道:“不過書兒,你得記著,等你嫁過來之后,這些不聽話的婢女就都發(fā)賣了吧。”
黛玉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王熙書,“果然還是王太太家好家教啊,這人還沒成親呢,就想著管別人家的家事了!”
王熙書被黛玉的眼神看的不自在,畢竟她還年紀小,做不到王子騰夫人這么不要臉。
黛玉卻又好整以暇的看著王子騰夫人,“王太太怎么就那么確信我們家雁哥兒一定會同意娶你們家姑娘呢?這萬一最后沒成,那可就鬧笑話了。”
王子騰夫人絲毫不懼黛玉的刺激,冷笑道:“我勸你還是識時務(wù)一點,等我家書兒嫁進來,你可就是別人家的人了。”
她說著又抬起下巴,趾高氣揚的說道:“你要是對我家書兒恭恭敬敬的,或許她還能愿意給你找個好婆家,不然你也不會比她們下場好到哪里去。”
王子騰夫人說著,眼神掃過旁邊那些被她定義為不聽話的,需要發(fā)賣的婢女,希望看到她們的恐懼。
但是讓她失望的是,沒有一個人害怕。
就連雪雁都是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她。
王子騰夫人皺眉喝了口去年的茶葉泡出來的茶水,這才又趾高氣揚的問道:“你們那個叫紅杏的婢女呢,給我叫來!”
然后,一開始辯解說倒了茶的那個婢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了出來。
王子騰夫人皺眉問:“你就是紅杏?伺候林哥兒的?”
紅杏自從上次之后,學(xué)乖了,認識到黛玉的絕對權(quán)威之后,開始討好黛玉,伏低做小,只希望黛玉和沈宴千萬要忘記她以前做過的蠢事,不要把她趕出去才好。
如今聽到王子騰夫人叫她的名字,更是被嚇的一哆嗦,生怕自己惹惱了黛玉,她偷偷的查看黛玉的神色,見黛玉沒有生氣,這才弱弱的應(yīng)到:“奴婢就是紅杏,不知道王太太找奴婢有何事。”
王子騰夫人也沒理會她的問題,直接下令道:“你抬起頭來!”
紅杏越發(fā)忐忑,但還是依言抬頭,王子騰夫人打量了一下,嫌棄道:“姿色平平。”
“不過看在你以前照顧過林哥兒的份上,只要你聽話,你倒是可以留下來,等以后還能讓你當(dāng)個姨娘。”
說起當(dāng)姨娘,紅杏被嚇的臉都白了,“奴婢不敢!”
王子騰夫人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還不錯,但是你以后也要如此恭敬,知道嗎?”
紅杏頓時不敢應(yīng)了,只能又偷偷去看黛玉,見黛玉微笑示意,這才稍稍定心,應(yīng)道:“是!”
黛玉慢條斯理的喝了一盞茶,任由王子騰夫人越俎代庖管教丫鬟,直到見她都說完了,這才笑道:“王太太怕是發(fā)癔癥了,還當(dāng)我這里是你王家呢?下次我一定把這個笑話好好說給雍親王福晉聽聽,她們肯定也很感興趣。”
黛玉本意是借用雍親王福晉的名頭嚇唬一下王子騰夫人,誰知道王子騰夫人根本不怕,還頗為不屑的看著黛玉,“要不是因為林哥兒,你以為雍親王福晉會愿意搭理你?等我們家書兒嫁進來,到時候雍親王福晉會聽誰的還說不定呢,就你還想用雍親王福晉壓我,不識抬舉。”
黛玉真的差點笑出聲來,“王太太,你每次都是等書兒嫁進來,可是我記得我弟弟說過,她不想娶你家書兒姑娘呢。”
她說著,又故意用挑剔的眼神打量了一下王熙書,道:“我看書兒姑娘雖然不是美貌天成,但也還算水靈,怎么就非得要嫁給我們家雁哥兒了?”
“莫不是上次在雍親王府丟了臉,落了名聲,所以嫁不出去了,就一定要賴上我們家雁哥兒吧!”
黛玉這話說的刻薄,王熙書頓時臉紅的想要滴血,王子騰夫人卻呸了一聲,罵道:“你才嫁不出去,我家書兒愿意嫁過來,那是抬舉你們,你們可不要不識抬舉。”
黛玉冷哼道:“我們就是不識抬舉又如何?我就還沒聽說過,非要逼人成親的!”
王子騰夫人來看了林府,也見了人,鄙視了一番,頓時便不想再跟黛玉扯了,在她看來,黛玉已經(jīng)是她捏在手心里的螞蚱了,翻不起風(fēng)浪了,所以便干脆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