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避重就輕,把黛玉差點失了清白的事情說成是幼弟不懂事,冒犯了,甚至把王子騰夫人的故意安排說成是丫鬟疏忽,如此一來,分明是算計好的事情,經她的嘴一說倒是成了巧合了。
雍親王福晉要是繼續說倒是成了故意為難。
黛玉可不慣著她,當即便笑道:“原來王姐姐家里十三四歲的弟弟還是幼弟,那王姐姐可真是尊老愛幼了。”
黛玉話音一落,十三福晉當即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她忙捂著嘴,道:“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
雍親王福晉適時的幫腔,“看樣子,王家的兒子教養不太好啊。都這么大了還能有在客人在場的情況下闖入后院,王太太以后可要好生管教才是。”
王子騰夫人哪里還敢爭辯,當即就應了下來。
十三福晉也開口道:“王太太確實應當好好管教兒女才是,這兒子闖了禍,做姐姐的不但不管教,反而為了維護自己的弟弟避重就輕,完全不把姑娘家的名節放在心上,可見德行有虧,這可就是王太太你的不是了。”
十三福晉一句話便把王熙書的一切努力化為了烏有,她正是適婚的年紀,如今卻在眾人面前被說成德行有虧,這以后哪樣的人家還敢要她。
王熙書瞬間臉色蒼白,渾身顫抖著,眼里噙滿了淚珠,似乎受不了這個打擊一般。
八福晉見狀,示意了九福晉一眼,九福晉想了想,道:“十三弟妹這話說的也太重了,不過一個姑娘家在外維護自己的弟弟也是人之常情,怎么就說到女子的德行上去了?你這一句話,可讓她以后如何立足?”
雍親王福晉冷笑道:“九弟妹這么會說,怎么不想想我家林妹妹了,她過年的時候去親戚家做客,反倒在親戚家差點被輕薄了,偏偏親戚還不打算給她個公道,甚至還污蔑她的名節?你如今卻維護兇手,可讓林妹妹如何安心?”
十三福晉也道:“九嫂,說話之前還是要搞清楚誰是受害者比較好,不然今天的事情傳出去,只怕是于九哥一家名聲有礙呢。讓人知道了,還以為在就九嫂面前,做錯了事只要哭一哭就能過去了。”
雍親王福晉和十三福晉一起把九福晉說的啞口無言,十福晉想幫忙卻被八福晉拉住,說到底,這件事本就是王子騰夫人做錯了事,她們稍微幫一下也就是了,但犯不著跟雍親王福晉對上。
雍親王福晉冷哼了一聲,對王熙書道:“既然你如此尊老愛幼,那么你就在門口跪著直到宴會結束,替你的母親和弟弟贖罪吧。”
王子騰夫人好歹是從一品官員的太太,雍親王福晉再怎么說也不能如此折辱一位官太太,但王熙書就不一樣了,她只是晚輩,雍親王福晉還懲罰不了一個晚輩嗎?
所以話音一落,候著的婢女就把王熙書和王子騰夫人一起拉了下去。
王子騰夫人直接被嚇蒙了,甚至都不敢求饒,而王熙書似乎也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哭喪著臉被拖了出去。
而做完這一切的雍親王府卻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黛玉被雍親王福晉留著吃了飯才放她回去,回去的路上,雪雁道:“今日看著王太太那下場真是太解氣了,可惜就是沒有辦法直接懲罰那個王高洪,那個登徒子才是罪魁禍首。”
紫鵑反駁道:“真正的罪魁禍首就是王太太,要不是她支走了守門的婆子,怎么可能那個地方一個人都沒有,不過那個王高洪也確實不是個好東西,可惜不能打他一頓,便宜他了。”
雪雁卻道:“咱們回去跟公子說吧,他肯定有辦法的,他都能讓福晉給姑娘出頭,懲罰那個王太太和王姑娘,那肯定也有辦法懲罰那個王高洪。”
黛玉嘆了口氣,道:“回去什么都不許說,鴻雁馬上就要春闈了,這個時候不許去打擾他生事。”
雪雁和紫鵑只得無奈的應承了下來。
另一邊,八福晉、九福晉和十福晉則一起去了八貝勒的府邸,八福晉問道:“你們打聽到了嗎?四嫂今日怎么突然為了一個小姑娘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