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度能看清四周景象時,眼前的戲臺卻又干凈如初,樂聲洋溢著喜悅,一前一后從幕布而出兩人,二人作新婚夫婦打扮模樣,隨著樂聲響起,唱起了戲段來。
那新婦眉目含春,嬌俏可人,那新郎亦是此間少年,意氣風(fēng)發(fā)。
二人情意綿綿,閑時夫?yàn)槠拮用杳寄?,忙時二人互相照顧,生活安逸。
突地一天,雷聲驚詫后,原本的夫妻二人變了,不再恩愛兩不疑,男子露出了蛇蝎面目,女子苦苦哀求無果。
那條毒蛇再度出現(xiàn),這一次,狠狠的纏繞在了女子身上,直至于她了無生息。
秦卿看完這出詭異的戲,不知為何眼角泛淚,但她肯定這不是她的眼淚。
接著,那條本盤繞在女子身上的毒蛇再度扭動起來,冷漠的蛇眼緊緊盯住了她,讓秦卿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她快速朝后退去,可那毒蛇體型猛大,眼見她即將被毒蛇咬上時,一聲輕而穩(wěn)的佛喃斷斷續(xù)續(xù)從四面?zhèn)鱽?,那毒蛇許是懼怕了,竟然慢慢的隨著濃霧退匿。
而秦卿也被小芩喚醒了!
小芩本是想給秦卿偏屋子里的爐灶子加點(diǎn)兒木炭,把水燒上,卻路過時聽到秦卿的輕微啜泣,這才忙喚醒了她。
秦卿慣是愛喝小芩泡的花茶,所以便讓人在偏屋打了個爐灶子,既方便煮水也偶爾可以做點(diǎn)夜宵小吃食啥的。
秦卿茫然的睜開眼,看到小芩一臉擔(dān)憂的模樣,后知后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觸感冰涼,是淚水,尚且未干,原來是夢。
二人都沒意識到紅紗下的手串微微泛著的紅色光芒轉(zhuǎn)瞬即逝。
“娘子可是做噩夢了?”
小芩端過剛泡的花茶,遞給秦卿。
秦卿點(diǎn)頭,接過來喝了一些,問道小芩,“現(xiàn)下什么時辰了?”
“卯時了,娘子可是餓了?”
小芩回答著,一邊將烤爐上的遮火匣子關(guān)緊一些,免得屋子里太悶,晚春將過去,夏日即來,屋子里不必太過溫?zé)崃恕?/p>
“嗯,有些了,想吃城西的怪味包子了。”
秦卿說著,小芩站起身,“我給小安說,讓他去買?!?/p>
秦卿搖頭,“不用,我們一起去吧,我想散散心?!?/p>
小芩點(diǎn)頭,將衣裳拿來伺候秦卿穿戴整齊,又戴了面紗,著了絨套,雖是晚春,清晨還是有些涼。
主仆二人收拾妥當(dāng),便悄悄的從后門走了。
樓子做的是夜生意,白日客少,鳶媽媽又是個油精的人,專門吩咐了白日不接客,所以整個樓子安靜的很,大部分人都在睡著。
秦卿有個專屬的馬車,她今日沒坐,而是和小芩身著平服,邊走邊看。
小芩看著自家娘子這舒心模樣,以為事兒已經(jīng)過去了,便將嘴里原本想說的柳夫人的事咽了下去。
只是二人走著走著,小芩越發(fā)覺著方向不對,當(dāng)拐了一個巷角后看到那熟悉的花籠燈鈴懸掛房檐飛角上時,她意識到了秦卿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