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扮演旦角的女子楊柳細腰,面若桃花,氣勢確實如虹貫日,聲聲詰責,句句質問,配著那身段扮裝,似是將那戲中人兒演活了一般。
那最后一句問責:“倘然葬江魚之腹,你別娶新人,于心何忍?今日有何顏面再與你完聚?”
字字鏗鏘,述盡了委屈與氣惱,引得臺下觀眾一片喝彩。
“娘子,瞧我說的沒哄騙你吧,這戲可還不錯?”
小芩一邊給秦卿剝著邊果,一邊不忘了往自己嘴里塞得滿滿當當的。
秦卿打著扇,輕嗯了一聲,慵懶的遮靠在扶椅上,似有似無的瞟了一眼小芩,“再吃下去明兒又得重做衣裳了!”
小芩調皮的吐了吐舌,忙狗腿的將剝好的一碟邊果籽兒端到秦卿面前,“娘子,請慢用。”
秦卿笑著曳了她一眼,一邊吃著一邊繼續看戲。
秦卿向來沒什么愛好,唯一稍感興趣的便是些奇聞異錄的話本子,再者便是這賞戲了!
正當這出戲快完時,突然門口一陣嘲雜喧鬧,嘭的一聲,有人摔了進來,驚起了一片看客們。
摔進來的是戲館守門的兩個小廝,接著便進來一群身著藍布端杉、下著綁褲、頭戴羅帽的人將整個戲臺圍住。
“賤人!你還我老爺命來!”
沖進來的婦人一聲破口大罵令秦卿皺了皺眉,小芩早已放下了手中吃食,護在秦卿身旁。
她們在二樓,是以能清楚的看到下面所發生的一切。
婦人穿的珠光寶氣,直直沖上了戲臺,抓著那旦角就是推搡扯打。
那旦角比不過這婦人身量,哭著喊著被婦人扯著發從臺上拽到臺下,外衫都被扯落,她還手之力都沒有。
那扮演薄情郎的男子想上前阻攔,卻被家丁們攔住。
場面混亂不堪,許多世家小姐都紛紛站在看臺往下看著。
那婦人巴掌不停地落在旦角身上,揪著她的臉。
她疼得蜷縮在地上,只能任由婦人打罵,幸得館主來的及時,忙阻止了。
“她勾引我家老爺,害得我家老爺沒得了性命,這個賤蹄子!”
那旦角被戲館的人扶著離開了。
那婦人不依不饒的大罵著,館主直言其中必有誤會。
此刻有人已去報了官,屆時,官差便來了,帶走了相關幾人,這戲也就散了。
秦卿上了馬車后對小芩道:“先回吧,讓人給那姑娘送個花鏡吧。”
小芩點點頭,花鏡乃是這戲行有史以來的習俗,是由銀飾打造的花鼓面鏡,鼓中有著各色花籽,鼓柄絲柳木,象征著對一個戲子最高的贊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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