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玉好想你……”
李大娘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刀,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她閉上眼,刀尖沖著xiong口,刺了下去。
“叮——”
一粒不知何處來的瓜子打在了小刀上,力道大得驚人,直接將刀震飛了。
李大娘虛虛地保持著握刀的姿勢,茫然地睜開眼。
溫妤松了口氣,拍了拍寧玄衍的肩膀,示意他干得漂亮。
寧玄衍抱著溫妤落地,她立馬走上前,一腳將刀踢出去老遠。
她插著腰:“想死?那可不行,本公主還沒同意。”
李大娘呆呆地看著溫妤:“長公主?您怎么……”
她想去撿回刀,“我不想活了……”
溫妤蹲下身,捉住她的手腕,語氣不容置疑:“聽我說,燕岸在遺書里寫,他叫燕岸,也叫嚴平安,家住慶陽縣,家中有一位老母親,他始終記掛著你。”
“……”
溫妤一字一句道:“燕岸想陪在我身邊,但他做不到了,你可以,跟我回盛京,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李大娘,而是公主府的玉嬤嬤。”
李大娘怔怔地看著溫妤,布滿皺紋的眼角忽然流下一滴淚來。
她唇角抖了抖,抱著墓碑大聲嚎哭,布滿歲月痕跡的面頰上罕見地露出了一絲少女的情態。
無人出聲打擾她宣泄自己的痛苦和悲傷,早該哭出來了。
就連趕來的流春也是站在一旁默默流淚,她從來不愛哭,但她今日真的忍不住。
不知哭了多久,李大娘的聲音都開始沙啞,她撫摸著墓碑,輕聲道:
“小姐,我聽長公主的,要去盛京城替平安守著公主……”
溫妤聞言心中的大石到此刻才算完全落地。
流春抹著眼角,小聲問道:“公主,您是怎么知道玉嬤嬤想要尋死?”
“一種感覺。”
難以捉摸,更難以形容。
離開慶陽后,回京的車隊中多了一個浴桶和一位從未有人聽過的玉嬤嬤。
流春對玉嬤嬤道:“公主特別好,到了公主府你也不必害怕,各司其職就好,以后可不要……哎,我今日算是哭夠了,一輩子流的淚也沒今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