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妤走到燕岸的遺體旁,將那只青花瓷茶杯放進了他的手心中,然后在他額頭輕輕落下一吻,語調輕柔,安撫著一顆停留在十五歲的少年的心。
“不會忘了你,還有,很高興認識你,燕岸。”
在場眾人都很安靜,只有北陽關日夜不停的寒風在呼嘯哀嚎。
別忘了我另一邊的蘭斯這兩日都不好過,密室里雖然安全,但是并沒有藥物,他的傷惡化的十分嚴重,再不治療,怕是會徹底傷及心脈,有損人壽。
他的性格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于是便冒險出了密室,打算暫時離開狄努王庭。
但只走出了一半,他便意識到地下通道已經被緊緊包圍,怕是那狄努王日夜都在防范。
蘭斯捂著xiong口笑了笑,沒有再遮掩行蹤,而是直接大大咧咧地站了出來,像從前一般高高在上道:“去找軍醫!”
說完便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狄努王很快收到消息,軍醫自然沒有耽擱,若是蘭斯死了,他從哪知道伽片的藏匿之地?
等蘭斯再次恢復意識時,狄努王就紅著一雙眼坐在他的床頭。
“你醒了,你昏睡了一天一夜。”
蘭斯看著他,嗓音有些沙啞:“你的伽片被解開了?”
狄努王面露一絲快意:“告訴你也無妨,確實解開了,說吧,其余伽片被你藏在了哪里?”
蘭斯挑眉,他猜的不假,竟真的被溫妤弄出解藥來了。
不過如若大規模的百姓吸食了伽片,到底有幾人想要真心解開伽片,還真不好說,甘愿墮落的人一抓一把,人性是最經不起考驗的。
除非是心性極為堅韌之人,但這種人又有多少呢?
狄努王吸食過伽片,他能更加深刻的意識到這一點。
所以大盛拼命想要銷毀所有伽片,以絕后患,而他卻一定要將伽片掌握在手中,這仍然是一柄無往不利的利器。
蘭斯看著他似笑非笑:“你現在是裝都不裝了?脫離狗繩的狗,果然會反口咬主人。”
“你以為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本王這么說話?若不是被你用伽片控制,本王會聽從你一個黃口小兒的命令?”
這才是真實的狄努王,從來看不起蘭斯,對他而言,蘭斯不過是西黎的亡國王子罷了。
但怎奈他之前被摁住了命脈,而現在這命脈被解開,他又恢復成狄努說一不二的王。
蘭斯歪了歪頭:“黃口小兒?那你不還是想從我的口中得到其余伽片的位置嗎?”
他也是經過各種思忖,確定狄努王不會看著他死,才決定從密室中走出來。
本來控制的極為穩妥的狄努,因為一顆解藥便開始脫軌。
“你很貪婪,你想成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