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著痛苦,冷笑一聲。
蘭斯這幾日早就發現了狄努王的不對勁,眼中少了許多對他的畏懼與恭敬,反而變成了一絲掩藏的很好的貪婪與野心。
但一個人貪婪怎么會掩藏的住?
蘭斯捂著xiong口,不過令他費解的是,狄努王怎么會突然產生如此變化?
他皺著眉思索,將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聯系在一處,許久后得出了一個連他都覺得震驚的答案——
伽片有了解藥。
“伽片居然能被解開……”
蘭斯怔了片刻,覺得這個答案很荒謬,但他卻笑了,笑的眼角浸出了眼淚,xiong口的疼痛都顧不上了。
他仰著頭,低聲道:“溫妤,是我親手把解藥送給了你……”
xiong口的血越來越多,蘭斯強撐著坐起身,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有意思……”
北陽關,將軍府。
流春震驚地看著被人背著的燕岸。
她沒有說什么還不趕緊療傷,因為她會武,她知道,中這么多箭,活不下來了。
流春快速尋找著溫妤的身影,然后小跑到她身邊,一向愛說話的她此刻卻很安靜。
溫妤手中還捏著那枚狗尾草指環。
接下來兩天,溫妤都待在房中。
陸忍靜靜地陪在她身側,將她抱入懷中。
“燕岸參軍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戰場上,我們的頭都是拴在褲腰帶上的,沒有誰敢說,自己一定能從戰場上活著回來,包括微臣。”
“公主無需自責,燕岸不會覺得您來遲了。”
“若哪一日,微臣為公主折戟沉沙,死在戰場,也只會覺得死得其所,燕岸……當與微臣一般心境。”
信陸忍說完,溫妤抬眸看著他,“什么折戟沉沙?”
她伸手在他嘴上拍了一下,又去拍頭,來回三次后,她道:“這樣剛才的你說的話就不當數了。”
陸忍被打了嘴又被打頭,卻沒有閃避,乖乖地任由溫妤動作,“嗯,不算數了。”
溫妤垂下眸子:“早就該知道,不能立fg,沒有一個好結局……”
陸忍聞言將溫妤抱得更緊,他也怕,怕真的死在戰場,再也見不到公主,也許他不會像燕岸一樣幸運,能在死前再見公主一面,死在公主懷中,成為公主心中再也抹不掉的一抹痕跡。
他知道公主對他們是真心,但這真心分成了許多份,多情至此,何嘗又不是一種薄情?
但情字難解,他們都是甘愿入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