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收下了,她說:“其實你挺像這草的。”
像嗎?
他想,他會長到十八歲的。
朝廷征兵,他參軍了。
在北陽關見到公主是他未曾想過的。
公主賞了他一杯茶便離開了。
而他追了上去,將珍藏的狗尾草遞給了公主,盡管已經不再翠綠。
他說:“公主說過,這草像我。”
“我收下了。”
馬車駛出北陽關,他握著公主遺落的茶杯,忍不住大聲說:
“公主,我還記得您的要求,一定要等我長大!”
模糊的視線逐漸定格在他手中的茶杯上,然后變得清明。
“公主……”
燕岸口中的鮮血越來越多,他艱難地抬起手,一點一點摸進xiong口,從懷中掏出一個狗尾草的指環,并不如何翠綠,甚至發黃干枯,仿佛放了很久。
但卻被保存的很好,只是現在上面已經沾上了一絲血跡。
狗尾草指環被燕岸顫抖著舉到溫妤眼前,似乎這一個動作就已經費盡他全身的力氣。
他的嘴角全是血,并不如何好看,俊秀的面頰毫無血色,但卻帶著淡淡的笑意。
“公主說過,這草像我……”
溫妤看過去,輕聲道:“像你,狗尾草的花語是堅韌……”
溫妤抬手去接指環,卻與燕岸倏然垂下的手淺淺擦過,指環落在他的手心上,孤零零,似乎在無聲地哭泣。
耳邊是燕岸被風吹走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悲傷,像是嘆息:“我的命是公主的……公主,燕岸長不到十八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