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有些緊張,林丞相不說話時,是真的嚇人,他輕咳一聲道:“丞相大人,有什么問題嗎?”
林遇之閉上眼:“沒有,上藥吧。”
過了一會,他又突然開口,語氣淡然,仿佛只是隨口一問:“公主這幾日都會召寢?”
太醫:“對的。”
“你是如何知道的?”
太醫如實道:“聽說的。”
林遇之:……
換好藥,那股仿佛滲入骨髓的疼痛之意還未完全消散,林遇之攏起衣襟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其實太醫不明白林遇之為何非要堅持去掉疤痕,明明長公主都說了,不許再用。
離開前,太醫回頭看了林遇之一眼,發現他又拿起了話本,于是忍不住大著膽子問道:“丞相大人,您這幾日一直在看這話本,是為何?實在不像是您會看的書。”
林遇之聞言并不覺得羞恥與冒犯,而是極為平靜地回答了一句太醫沒聽懂的話:“本相在學習如何寫話本。”
太醫:?
什么?
太醫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不敢繼續往深了問,丞相大人能回答他莫名其妙的問題已經是給面子了。
很快到了啟程回京的日子。
典史,現在已經是縣令的楊雙程來送駕。
慶陽縣的百姓也都來了,大街上站滿了人,卻都默契地讓開了官道,沒有人出聲。
燕岸站在百姓中,緩緩目送浩浩蕩蕩的車駕離開。
這時,車駕停了,燕岸前方的馬車車簾被掀開,溫妤歪著腦袋看他:“來送本公主?”
燕岸見了溫妤,下意識向前擠了兩步,擠到了最前方。
侍衛要攔住他繼續上前,卻被溫妤制止了。
燕岸微微仰頭,從懷中掏出了一把狗尾巴草。
“送您。”
一旁的侍衛見了皺起眉頭,竟然送給長公主一把隨處可見的草?
他剛想出聲呵斥,卻見溫妤蔥白的手微微伸出,將這狗尾巴草接了過來。
帶著促狹的聲音也緩緩響起:“這草我收了,但是你年齡太小了,本公主不要十八歲以下的。”
燕岸的心思確實明顯,是個人就能看出來。
“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