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有些渙散地盯著那糖衣的痕跡,嘆了口氣,只覺得渾身冷的厲害。
這時,彌封官上前,在考生的親眼見證下將試卷糊名,確保公平公正。
彌封官見到越凌風的狀態,好心道:“出了貢院,趕緊去看大夫,沒想到你能堅持到春闈結束,我看這兩天都抬出去二十多個人了,個個看著都比你硬朗。”
越凌風微微一笑,透著虛弱:“多謝大人。”
待所有流程結束,考生們從號舍中一一走出,皆是萎靡的厲害。
三天兩夜的吃、喝、睡都龜縮在一間小小的號舍里。
白天需絞盡腦汁解題,吃只能吃自備的干糧與冷水,時常干的難以下咽。
睡覺也只有身后硬邦邦的床板和一條薄毯,在這雪天里能從春闈里扛下來的都是勇士。
越凌風強撐著走出貢院,倒也必須倒在家里。
“越公子!”
這時他聽見熟悉的聲音,定睛一瞧,竟然是流春。
“越公子,小姐在前面等你呢,快跟我來。”
越凌風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小姐竟然來接他了。
他跟上流春的步伐,眼前卻越來越模糊。
越凌風感覺腿腳有些不受控制的癱軟,正要跌往地上時,他落入了一個溫香軟玉的懷抱中。
“越凌風?”
“你發燒了!好燙!”
“流春,去醫館!”
公主呢?越凌風歪倒在溫妤的懷里,眉頭緊蹙,只覺得眼前一片混沌,隱約間他能感受到溫妤在急切地呼喚他。
但他神志越來越迷糊,根本什么也聽不清,只能憑借著本能呢喃著:“小姐……我沒事……”
溫妤拍拍他的臉頰,“都燒成干柴烈火要復燃了,還說沒事。”
她說著示意流春和車夫將人扶上馬車,“趕緊的,去醫館,別前腳剛考上狀元,后腳就給燒成傻子了,那我可虧大了。”
上了馬車,溫妤攬著越凌風,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則是探著他的額頭,越來越燙。
“公主,聽說春闈后兩天從貢院里抬出來不少考生,都沒扛住這三天兩夜。”
春闈難熬一事溫妤從前學歷史時便聽聞過。
應試者并不都是有才學的年輕力壯的年輕人,還有那些考到五六十歲才走到會試的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