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出氣多,進氣少,很虛弱地跟我說,“能給我家里人打個電話嗎?我想和家里人說最后一句話。”
我說:“好。”
我跟貨車司機要了他家里的電話號碼,等撥打過去以后,一個女人接通了電話:“喂?”
貨車司機神情悲傷,正要開口說話,我卻冷冷地說:“你老公要死了,他是個賤人。”
說完,我就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后又當著司機的面,把他受傷的圖片通過彩信發給了他的老婆。
剎那間,司機的臉上出現了怨恨的絕望,而我冷冷地說,“你憑什么覺得我會實現你的遺愿,讓你和家里人有個最后的告別?你這種人配嗎?”
對人渣同情,就是殘害社會。
社會從來都不該同情這些該死的人渣兇手,因為這褻瀆了那些無辜的受害者。
因為我的舉動,貨車司機人生的最后一刻走得很絕望,他甚至死不瞑目。
當救護車停下來的時候,他最后的呼吸也斷了,可是他卻怨毒地睜著眼睛死死地看著我。
說實話,對于他死不瞑目這件事情我很滿意,我希望他最好到了陰曹地府,也記得我這張臉,記得是誰宰了他。
醫護人員下來以后,連忙查看我們這邊的情況。
我指了指貨車司機說,“這家伙已經沒得救了,你們趕緊先救我吧。”
人家畢竟是專業的,仔細看了看以后,還是決定了先救我,因為他們都知道貨車司機已經救不活了。
我被他們抬上了擔架,等真正坐上救護車的那一刻,無數的疲憊朝我襲來。
我才明白,經歷了這么瘋狂的戰斗和受傷,對身體造成了多么大的負荷。
我躺上來以后就好想睡覺,但是醫護人員鼓勵我先不要睡,讓我努力多說清一下自己的情況,方便他們到了醫院以后,可以用最短的時間對我采取最有效的治療。
我忍著這股疲憊堅持了下來,不是因為我有多么了不起,而是我可以看到我老婆帶著女兒開車跟在救護車的后面。
想到我們一家都活下來了,我幸福地看著他們,將自己的受傷情況好好地跟醫護人員交代了一遍。
一直到了醫院以后,醫生給我打上麻醉,我才終于飽飽地睡了一覺。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病房里了,全身都裹滿了紗布。
畢竟鬧出了人命,很快就有警方來跟我問話,我都老老實實地交代了。
他們聽過以后說會如實上報,至于會不會起訴我,交給檢察院來決定。
老婆很緊張,她怕我因為司機的事情被拉去坐牢,我安慰她不要擔心,但我心里也挺緊張的,就把家里的事情大大小小都講清楚,要是我去坐牢了,她在家該怎么處理。
不過這也是瞎擔心,因為警方覺得責任并不在我這邊,后來上報了檢察院也一樣,檢察院對我做出了不起訴決定,他們認為我是正當防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