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原來的閔沁是被巫毒所害才導(dǎo)致性情大變,其實暮傾然很復(fù)雜,怪自己沒有多留心,她是有愧疚在的。
“我喜歡的是現(xiàn)在的你,舒云和祁梨曾要告訴我關(guān)于你靈魂的事,可我拒絕了,我要找到你,我知道一定能找到你,然后聽你親口說。”
第一次聽暮傾然說喜歡,也第一次看暮傾然說一句話時那般局促,好像很希望自己能表達(dá)好,不要再出什么差錯。
閔沁聽罷,便簡單地道:“原主十三歲中毒躺在病床上那年,她跨越了生死界限,與另一個世界的我有了聯(lián)系。”
閔沁垂眸,認(rèn)真地注視著暮傾然的眼神,并道:“而另一個世界的我因為連日的勞累加上身體本來就不好,猝死了,靈魂就被原主帶到了這里,讓我成為她。”
“為什么她會讓你成為她?”
暮傾然好奇,眼中沒有不信任,反而有著滿滿的探知欲。
“因為她覺得自己的性情已變,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她靈魂中依舊純凈的那一部分把我?guī)Я诉^來,讓我成為她,好好地走完屬于我們的人生。”
是的,閔沁一直都認(rèn)為這具軀體的人生不止屬于她,也屬于原主,不是誰代替誰,而是誰都無法從彼此之間切割出來。即便如今原主的靈魂已經(jīng)不在了,可是她最后想活得精彩的夙愿,閔沁一直記著。
暮傾然沉默了幾秒,而后紅唇微微彎起,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你能來,真好。”
閔沁愣住,暮傾然并不是哄自己,她眼底的安心與溫柔是真心的,她是真心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感到開心。
閔沁抿住唇,沒有說話,也沒有再看暮傾然,耳朵卻發(fā)著熱。從沒有人因為自己的存在而感到過開心,她的一生就好像不斷地在泥濘里打滾,臟了累了都得自己扛著,無人會為了她無數(shù)次翻身站起奔跑而喝彩,有的只是伸出一只腳把她再次絆倒。
那時候的她想的最多的是,我一個人也可以很好,誰都是我的過客,我也不需要任何人。
來到這個世界,她得到了很多人的關(guān)心,可卻是第一次從自己在乎的人口中那么堅定地說出‘你能來,真好’這句話。
她被堅定地認(rèn)同和選擇了。
此時此刻,她明白到原來被需要是這種感覺,像是被一個大大的擁抱環(huán)住,你可以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說,她都不會被嫌棄,被拋棄,且會被好好地喜歡著。
“回到剛才的事,若仙問我要不要拘禁你,我同意是因為等我細(xì)想下來,同時有那么多對你不利的傳言,那你肯定是被針對,有人要害你,甚至殺了你。”
暮傾然緊了緊手中的勺子,繼續(xù)道:“我那時候甚至不確定有多少個他們的人在我身邊,他們又是誰,所以把你帶到地牢里,由文璇看管著是最安全的。”
閔沁安靜地聽著,手心不自覺地開始冒汗,在地牢中的那種恐懼,每日每夜都有慘叫聲和尖叫聲的耳邊圍繞,鐵制的牢門總是碰碰碰地開關(guān)著,好像在一個每日不斷重復(fù)地地獄中。
“我想過把你帶到我的房間,也想過讓你住在魯瓊那里,可我懷疑影,因為真龍膽的事他也是知情人。”
暮傾然嘆了口氣,繼續(xù)道:“一旦我不表現(xiàn)出懷疑你的態(tài)度,慕容婉月就不會繼續(xù)出手,我也就揪不出來那些叛徒,而融雪城也時刻會在恐慌之中,我會很焦慮。”
閔沁冷靜下來當(dāng)然能明白,也能理解暮傾然這么做的原因,可說到底的保護(hù),也是暮傾然走的一步棋,自己是最重要的那步棋。
“我日夜都在看魔法書,想要找出能夠造成這一切的黑魔法,而我也終于找到了,也鎖定了幕后黑手就是慕容婉月。”
暮傾然說完后,放下勺子真誠地道:“我沒有顧慮到你的感受,只想著我自己的計劃,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