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想了想,又忍不住多嘴了一句:“以前有個女生等了他六個小時,結果也沒見著他。”
姜寶梨點了點頭,靠墻站著,等了約莫兩小時。
直到看見他將腦從人體中剝離出來,放
進福爾馬林液體中。
那解剖物驟然暴露出來的腥紅血色,瞬間讓她腸胃翻涌,忙不迭沖進了洗手間。
扶在水臺邊好一會兒,才算總算緩和過來。
等她重新回到解剖室窗邊,只看到幾個穿白大褂的醫學生正在整理解剖體。
司渡不見蹤影。
姜寶梨慌了,四處尋找,回字形走廊兜了一圈,沒找到他的身影。
她忍不住對著空蕩蕩的走廊,喊了幾聲“司渡”的名字。
沒有回應。
正如那男生所說,就算等了,他也不是誰都見的。
姜寶梨失望地轉過拐角,卻在走廊盡頭,看到了心心念念要找的人。
黃昏深藍色的天際,即將拉開長夜的序幕。
他看起來不像個長了三頭六臂的怪物,也不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
只是,一個普通的高個兒少年。
擁有極其不普通的完美皮囊,好看得讓人……不敢呼吸。
忽然,背后烏鴉聒噪起飛,嘎嘎亂叫,構成了他晦暗陰沉的背景色。
他走過來,溫和地向姜寶梨遞來紙巾——
“不要對大體老師不敬。”
“大體老師?”
“醫學界對遺體捐贈者的敬稱。”
姜寶梨遲疑幾秒,說了聲抱歉。
他語氣平靜,嗓音偏低,“找我有事?”
“司渡,舒欣彤拜托我來找你,她希望你能刪掉她的視頻。”姜寶梨開門見山說。
“我問的是,你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