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一片模糊,像被打翻的墨瓶。
寒風(fēng)呼嘯而過。
林熾走得很快,就那么讓雨水肆意洇shi發(fā)絲和衣角。
“林熾——”
她回頭望去,只見白錦煊拿著傘從后面趕來,肩膀shi了一半,風(fēng)衣被雨打得貼在身上。
“你瘋了?”她皺眉,“不關(guān)你的事。”
“是啊,為你瘋得不輕。”他走上前,把傘舉到她頭頂。
她想躲開,卻被他一把握住手腕。
“我明天就要回金沙了。”他眉眼含笑,“所以你可別感冒呀。”
林熾一怔,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雨水順著發(fā)絲滑進她脖頸,冰涼刺骨,而他掌心的溫度卻格外溫暖。
“剛才那桌飯,我看得出來你有多不自在。他們說什么你都得忍著,連離席都跟逃跑似的。”
林熾倔強地仰頭,眼中騰起淡淡的霧氣:“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白錦煊喉結(jié)輕滾,忽地伸手把她整個人攬進懷里。
兩人貼得極近,呼吸糾纏。
“如果你想找人聊聊的話……我隨時都有空。”他輕聲說。
林熾心頭猛然一震,輕輕推開他,說我和你不熟。
他卻低下頭,額頭幾乎貼上她的,說一回生二回熟。
空氣粘稠得仿佛凝固了一般。
林熾咬著唇?jīng)]出聲,眼睫shi漉漉的,像盛著碎雨的蝶翅。
雨點拍在傘面上噼啪作響,白錦煊的心跳卻更響:“怎么辦呢?你越是逞強,我越想了解你。”
……
那晚,林熾沒有參加成瑤組織的萬圣節(jié)派對。
當同學(xué)們身著浮夸的spy服裝,伴隨著勁爆的dj樂曲嬉笑起舞、醉生夢死時,她獨自躺在安靜的公寓里。
臥室昏黃溫柔,白錦煊給她的那把透明雨傘在燈光下泛著幽幽光澤。
窗外的雨漸漸停了,但風(fēng)聲依舊。
她緩緩起身走向廚房,給自己泡了杯熱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