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今晚我陪你?!彼ひ舻统?,像夜風拂過耳廓。
童允雯小時候很皮,半夜總是吵著不肯睡覺。童允武沒轍,為了哄她入睡,被迫學會了編辮子。
清晨從睡夢中蘇醒,原本順直的頭發就變得像洋娃娃般卷翹。童允雯喜歡得不得了,抱著鏡子照啊照,長大后干脆燙了個波浪卷。
正如她對他那些纏纏綿綿的小心思,剪不斷、理還亂。
童允雯靠在他懷里不動,仿佛沉浸在一個悠長未醒的夢里。
空氣中彌漫著雪茄的氣味,混著她身上的晚香玉香水,兩種味道沉沉迭在一起,叫人暈眩。
“林苗是不是也坐過你這把椅子?”語氣輕得像隨口一問。
童允武垂眸,沒告訴她答案,手從她發梢滑下來,順著她肩頭落到沙發扶手,有意無意地把她圈在臂彎里,卻又留了一指寬的空隙。
“你沒必要知道這些,雯雯。”
她偏過頭,目光在他臉上停留:“我們能回到從前那樣嗎,哥?”
童允武笑了笑,上揚的唇角透著淡淡的寵溺與無奈。
“你已經決定開始新生活了,不是么?現在的你是自由的,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我沒有資格橫加干涉?!?/p>
“我并不開心?!彼粑恢?,眼里閃過不易察覺的憂愁,“那些男人喜歡我又如何……一個個蠢得要命。你后悔讓我搬出去嗎,哥?”
她的話像試探,又像破罐子破摔。
她在等哥哥的挽留,卻不抱什么希望。
沉默半分鐘,童允武才緩緩開口:“不搬也行?!?/p>
她瞬間心跳加速:“你說什么?”
“只是你得明白——”他頓了頓,手臂最終摟住她的腰肢,“這個家不能再容你肆無忌憚了,雯雯?!?/p>
她有些喪氣地垂下頭,貼在男人xiong膛上的手指一點點攏緊:“那我應該怎么做?”
“學會克制?!彼妹闷鸱膞iong口,“以及,不要再給我惹麻煩。雖然我不會懲罰你……”
“克制?”童允雯自動忽略后半句,仰頭,笑吟吟地問,“你是在提醒我,還是提醒你自己呢?”
透著濃濃嘲意的質問令男人不禁皺眉,沉默不語。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呼吸幾乎交纏。
忽然他往前湊了些,額頭與她的相貼。
“雯雯?!彼吐暫八拿?,輕得像一句夢囈,卻令得她靈魂發顫。
“我在,哥。”她咬了咬唇,涂著奶白色指甲油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對我而言,你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心跳瞬間漏了一拍,她眼里閃過一點shi意:“只要你有心去哄,女人都會被你哄得服服帖帖。”
傍晚的僵持以某種近似沉默的姿態結束。
他們坐在落日盡頭的昏影中,像兩只被火光困住的飛蛾,所有的眼神、話語和肢體接觸都是藏在骨肉里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