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汐焰靜靜地看她打開冰箱,順手給白錦煊拿了瓶魔爪:“喏,多補充能量。”
白錦煊反唇相譏:“是我最愛的魔爪沒錯了。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林熾禮貌微笑:“不過是奴隸主對牛馬的人道主義關(guān)懷罷了。”
童汐焰咽了口氣,視線不自然地從她嫣紅的唇角掠過,眼睫低垂。
林熾居然會和別的男人開玩笑……還記得別人的喜好。
哪怕只見過兩次面。
她在他面前永遠(yuǎn)警惕、倔強、寸步不讓,即便血濃于水,也硬要豎起一道透明的墻自我防御。
現(xiàn)在卻毫無壓力地和白錦煊互相調(diào)侃。
他不習(xí)慣。
他不喜歡。
她的笑在他眼里變得很陌生,一股無名火順著神經(jīng)蔓延全身。心臟像被檸檬汁浸泡過,酸得發(fā)澀,脹得發(fā)疼。
桌底下,童汐焰不動聲色地挪動左腿,往她的膝蓋處頂了頂。
力道克制,但不容忽視。
林熾正和白錦煊斗嘴,忽然被那一下碰得僵住,側(cè)頭看他。
童汐焰的表情冷淡得過分,忮忌的鈍痛被小心地掩藏起來。他一言不發(fā)地夾菜,動作看似從容,下頜線卻微微緊繃。
林熾似乎覺察到了不對勁,話少了許多,笑意也收斂幾分。
童汐焰低頭扒飯,余光卻像被拴住似的,始終追隨著妹妹——她聽白錦煊講話時無意識挑起的眉尾,她故作沉默時嘴角的輕輕一勾,像極了春天最不守規(guī)矩的風(fēng),掀得他心湖起浪,止都止不住。
他端起姜汁啤酒仰頭猛灌,嗆辣刺激的味道席卷口腔。
她什么時候開始……能在別人面前這么放松了?
她在他面前總是刺刺的,即便床上被他干得顫抖不止,說話也勢必帶點兒反骨。
他忽然有點惱,不是惱妹妹,而是惱這份莫名其妙的失控——她的每一寸情緒都不該分給別的異性。那種松弛、輕盈的可愛模樣,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都不應(yīng)該看到。
她是他心底的禁區(qū)。一旦察覺到別人靠近她,他連呼吸都會變味。
童汐焰重新拿起勺子輕輕攪動湯碗,手背繃起的青筋明顯。
低頭嘗了口,卻味同嚼蠟。
白錦煊這時聊起中午的比賽:“阿焰,你騎術(shù)進步不小啊,今天差點就要輸給你了。呼……好險。手機視頻都展現(xiàn)不出你實戰(zhàn)的那股瘋狂勁。”
童汐焰懶洋洋地抬眸,唇角勾出一點笑,鋒利得像出鞘的刀——
“你話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