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問蘇媛媛要不要一起來玩。
向晚意的嘴角不由上揚,心里泛起一股暖流:
——收到!
入夜,周家老宅燈火通明。
客廳里彌漫著燉湯的香氣,瓷碗輕輕碰撞的聲音混在周圍人的寒暄里。
每個月的家庭聚餐,比任何一場考試都讓周凌尊頭痛。
他面無表情地用筷子戳著盤里的魚肉,如坐針氈。
飯桌上都是各路親戚。
周父在主位,臉色板得像剛從冷庫里出來。
一開口,便是一貫的口吻:“我托關系好不容易把你塞進永嘉,怎么還整天曠課?我看你是徹底廢了!”
長輩們有的唉聲嘆氣,有的好言相勸。
有的故作輕松地講起“別人家的孩子,”語氣溫和,詞句熟悉,像老掉牙的電視劇又被拿出來重映——
“向你逸晨哥多學著點兒,人家可是英國那啥啥大學的高材生……”
“笑死,一年制水碩,一生英倫情。”周凌尊滿臉不屑。
“就算討厭讀書也得混個畢業證,你總不能一輩子靠家里吧?”
“爸媽為你操了多少心?你怎么一點兒都不體諒……”
周凌尊冷哼一聲,將吃剩的魚刺丟到垃圾桶里。
他知道什么時候說話有用,什么時候沉默最省事。
他這輩子就這樣了,除非回爐重造,否則誰說都不管用。
但最近,他確實收斂不少。
不是幡然悔悟,而是被童汐焰抓住了把柄。
那段在ktv被偷拍的錄像,他現在回想起來都感到不寒而栗。
他已經有一個撞車的黑歷史。這錄像如果真被爆出去,不僅會影響到父親,他自己估計都沒法在圈里混了。
他現在去網吧開黑都選沒攝像頭的角落,和朋友喝酒也小心避開公眾場所。
手機時不時翻翻社交媒體,生怕童汐焰哪天一沖動,把錄像散播到網上。
哦對,前段時間,他還接到一通來自蕭凱源的電話。
“本來阿焰是不打算露面的。”蕭凱源客客氣氣地說,“可這事我去處理也不合適……所以嘛,呵呵。”
話說得含蓄,意思再明白不過——他兩邊都不想得罪,索性放了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