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滿六個月。”安然摸了摸肚子,笑的柔和:“最近倒是不怎么鬧騰,乖的很。”
“看來是個懂事的孩子。”李氏笑道:“我前幾日為福晉的二阿哥做了些新衣服,想著安姐姐的孩子過幾個月就出生了,便也帶著做了兩件,就當是我給孩子的見面禮,安姐姐可別嫌棄。”
豆蔻便提著一個包袱上前,將包袱放在安然面前解開,笑道:“我家主子別的不說,針線活還是拿得出手的,布料也是用的最好的,您瞧瞧。”
一共四身小衣裳,兩身青綠色,兩身嫩粉色。
安然讓春和收下,笑道:“李格格巧手,這些小衣裳正適合剛出生的孩子,那我就不推辭了,多謝。”
見安然收下了,李氏別扭中也有些高興:“安姐姐喜歡就好。”
李氏好意,安然心領,便也關心問道:“瞧著李妹妹這幾日似乎清瘦了些?這到底還沒正經入春,李妹妹還是要注意身體啊。”
“是嗎?”李氏摸了摸臉,苦著臉道:“許是前幾日著了涼,一時沒胃口吃飯,所以才瘦了些,那些苦汁子,喝了都倒胃口,哪兒還有心思吃飯呀。”
都怪豆蔻,每天一頓不落地逼著她喝藥,把她都給喝瘦了。
烏拉那拉氏被珍珠扶了出來,正巧聽了這一耳朵,聞言便道:“你這話不對,既是病了,就更應該好好吃飯,不吃飯,身體怎么受得了?病又怎么會好?”
眾人起身行禮:“給福晉請安。”
“都坐吧。”烏拉那拉氏當先坐下,又問李氏:“如今病可好了?怎么也沒聽你請府醫?”
李氏趕緊道:“都好了的,妾身只是輕微風寒,先前還有府醫配置的方子,便讓人煎了喝上幾副,已經完全好了。”
烏拉那拉氏不贊同道:“怎么能不請府醫就自己煎藥吃呢?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讓我如何跟爺交代?下次可不許這樣了。”
“是。”李氏訥訥無言。
烏拉那拉氏又關心安然:“你這肚子也有六個月了吧,府醫可按時請平安脈了?怎么說的?”
“一切都好。”安然笑道:“多謝福晉關心。”
烏拉那拉氏笑道:“都是爺的孩子,未來也是要叫我一聲嫡額娘的,再怎么關心也不為過。”
說到這個,她又想起另一個孩子的娘來,不由問:“怎么方格格還沒來?可是出了什么事?珍珠,你去外頭迎迎。。。”
“不用了。”
方氏在清月的攙扶下進來,出了月子的她已經恢復了原本的纖細窈窕,臉色有些蒼白,但到底沒那么蠟黃了,進來就行禮賠罪道:
“給福晉請安,妾身來遲了,還請福晉恕罪。”
烏拉那拉氏松了一口氣道:“坐下吧,你是最懂規矩的,來遲必定有什么緣故,我又怎么會怪罪于你?”
方氏嘆口氣道:“昨兒落了一場雨,大阿哥夜里便起了燒,哭鬧著一直不肯睡,妾身跟著熬了一夜,好在方才燒退了,大阿哥也睡下了,妾身便趕了過來。”
烏拉那拉氏皺眉:“可見還是伺候的奶嬤嬤不經心,這夜里降溫,守著的人怎能一點也感覺不到?莫非是去躲懶了不成?從外頭找來的奶嬤嬤到底沒有內務府派過來的好,不若就將這些奶嬤嬤趕出府去,我讓人從內務府給你找幾個奶嬤嬤過來伺候弘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