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沉著一張臉,余光看見安然緊緊貼在她的身后,便道:“走!我們原路上山!”
上山下山的路只有一條,先前野豬在前頭堵著,她們找不到合適的路下山,如今只能往山上走。
她往后一瞥,余光和紫煙對了個正著,卻又飛快轉了過去。
都是體力不怎么樣的女眷,又穿著裙裝,上山可比下山費體力多了,幾人提著裙子,想快都快不了,春和在前面緊緊拉著安然,郭必懷在后面護著。
紫煙提著裙子跟在身后,看著安然的背影,突然急走幾步,腳下卻一滑。
“啊!”
她往前一撲,就要撲在安然身上。
郭必懷眼睛一厲,扯著紫煙的胳膊就將她往旁邊拽,安然只感覺自己的披風似乎被扯了一下,紫煙就摔倒在了一邊。
“你這狗奴才!竟敢推搡主子!”
紫煙的婢女慌忙去扶自家主子,沖著郭必懷吼了一句。
郭必懷冷漠地看了紫煙一眼,腳步卻不停:“陳格格得罪了,只是這要命關頭,您的奴才護不住您,讓您不小心摔倒了,奴才卻要護著自己主子。”
紫煙咬咬牙,顧不得摔疼的膝蓋,在婢女的攙扶下起身,卻在不經意之間,似乎往邊上山坡底下丟了什么東西。
安然腳步頓了頓,她似乎聞到了淡淡的松油味。
松油,野豬的最愛。
她看了一眼前頭的烏拉那拉氏,心下微沉,福晉竟然真是想要她的命么?想到方才斗篷被扯了一下,安然抿唇,將斗篷的系帶偷偷解了,然后從空間里,尋了松香出來。
“呀!”
安然踉蹌了一下,皺著眉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喊道:“福晉!福晉!能扶一下妾身嗎?”
烏拉那拉氏在前頭被珍珠扶著,聽到安然說話,只好停下來轉過身,見她的腳似乎被扭到了,春和一個人攙扶不過來,不由眼睛閃了閃。
“福晉,妾身的腳好像扭到了,能扶一下妾身嗎?”
烏拉那拉氏回頭看了看前頭的山坡,見安然提著裙子,并沒有自己伸手,反而對珍珠道:“你去扶一下安側福晉。”
瓜爾佳氏氣喘吁吁地走在安然側前方,她自小金尊玉貴,去哪兒都是人走轎抬的,還沒走過這般累的路,因此才不過三四月的天氣,她就走了一頭汗,對身后諸事,雖知道出了點事故,但無暇他顧,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此時見安然扭了腳,她回身看了看野豬那邊,似乎被侍衛攔住了,哼了一聲,也不管安然李氏幾人如何,扶著書蘭書琴的手,又開始往上爬。
安然就著珍珠的手一個用力站了起來,她離烏拉那拉氏本就不遠,這一番力道便讓她差點和烏拉那拉氏撞上,還好她改變了方向,這才沒發現兩人相撞的局面。
烏拉那拉氏原本見她撞過來,已經往旁邊胖了讓,安然過來后,自然地就走到了烏拉那拉氏前面,抹了把汗,慶幸地笑道:“還好福晉讓的快,要不然妾身就該撞上了。”
烏拉那拉氏轉過身,見安然兩手空空的模樣,心下安定,笑道:“這山路狹窄,你既然走在前頭,就一直往前走吧,免得后頭野豬再撞上來。”
安然猶豫道:“這。。。怕是不合規矩,福晉,不如您在前面吧。”
“沒什么不合規矩的,快走吧,只要上到前面那個山坡,想來就能安全了。”烏拉那拉氏催道。
安然看了看不遠處的山坡,這時郭必懷上前道:“主子小心些,奴才走在前頭給您開道吧。”
“不用,我。。。”安然不太想讓郭必懷去冒險。
郭必懷卻假裝沒聽見,自顧自往前走了。
安然只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