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爾佳氏輕笑:“烏拉那拉氏雖看著一派平和的模樣,但我曾聽說,她的母親是一位并不怎么賢惠的福晉,常年打殺家中妾室,性子暴虐易沖動,俗話說有其母必有其女,我可不信烏拉那拉氏真能一心向佛,普度眾生,私底下,怕是佛口蛇心罷了。”
就看她今日派人來傳的話,瓜爾佳氏就知道她的城府,想挑起她和安氏的爭斗,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
休想!
況且四爺不在家,就沒有爭斗的源頭,安氏在府中經營日久,若是惹惱了她,不過是徒增麻煩而已。
想到胤禛,瓜爾佳氏難免心中郁郁,又想起她的弟弟,雖剛開始得到消息時,她慌亂了一陣,但后來細細想想,這樣似乎也不錯,她那個弟弟,就是被額娘寵的太過,文不成武不就的,只知道在脂粉堆里鬼混,如今進了軍中,不求建功立業,但若能將性子打磨的堅韌一些,那也是百利而無一害。
況且,她的弟弟到底是姓瓜爾佳氏,她就不信四爺真能眼睜睜看著弟弟戰死沙場,便是他能看著,皇上也不會允許的,瓜爾佳氏其他族人也不會允許。
想到什么,瓜爾佳氏又吩咐在一旁不敢吱聲的書蘭:“明日請安,就說我最近身子不爽利,怕給福晉過了病氣,就不去了,還請福晉見諒。”
書蘭見瓜爾佳氏還愿意理她,心下稍安,揚起笑臉應了一聲:“是。”
“府上諸事,能用銀子開道,就多使些銀子,總有貪財的奴才愿意給咱們提供消息,雖無忠心可言,但對于我們如今的形勢,已是足夠,對了,”
瓜爾佳氏眼睛轉了轉,笑道:
“福晉不是要看鷸蚌相爭的戲碼嗎,咱們倒也不能讓她太過失望,聽說倚梅苑的奴才們是府中待遇最好的,咱們也派些小丫鬟,去打聽打聽是什么樣的好,回頭咱們院里也跟著學學,左不過是費些銀子罷了。”
她的陪嫁,足夠她將梨香院里的奴才們一輩子吃喝不盡了,所以她怕什么?
“另外,我記得箱籠里似乎有一副百子送福的屏風?”
書琴答道:“是,那是王姨娘給您的添喜之禮。”
王姨娘是索綽羅氏的陪嫁丫鬟,精通蜀繡。
瓜爾佳氏點頭:“就是那個,安氏懷孕,咱們也不能沒有表示,就將這副百子屏風送給她,以作恭賀之禮。”
書琴心疼道:“那屏風的架子,可是上好的白玉所制,雕刻的福祿壽喜也是出自名家之手。”
王姨娘向來以索綽羅氏馬首是瞻,也沒孩子,看著瓜爾佳氏長大,故而對她特別舍得,這副屏風,幾乎將她這些年的積攢都花完了。
“送去吧,姨娘那兒,額娘是不會虧待的。”瓜爾佳氏道。
福晉出馬
安然收到這份禮的時候,著實愣了一下,但瓜爾佳氏有心表現,她若拒絕,難免不近人情,因此笑著收下后,又從庫房里挑了件紅翡石榴擺件做了回禮。
又到了草長鶯飛的季節,弘昭已經能顫顫巍巍扶著東西站立了,自從發現自己的雙腿竟然有這般大的作用,小家伙就不太喜歡爬了,到哪里都想扯著東西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