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嘟嘟的奶娃娃往日里一見他就笑,昨日卻是一嘴血,脖頸后被勒的一片紅,眼睛都哭腫了,他雖是個沒根的太監(jiān),但也會心疼孩子不是?
胤禛斜他一眼,冷哼一聲,卻沒說話。
放風(fēng)箏
要說來這暢春園,規(guī)矩雖多些,但在自家屋里倒還好,唯有一點最是難受,那便是每日要去請安。
后宮高位妃嬪來的不多,四妃只有德妃伴駕,宜妃本也在此列,只是十一阿哥病了,她只能留在宮里照顧,剩下的,便都是些低位妃嬪,除此之外,還有一向被康熙敬重的太后。
因此安然要跟著烏拉那拉氏先前往德妃處請安,再由德妃帶著去給太后請安。
烏拉那拉氏走在前頭,安然跟在后面,就聽她問:“聽說前日弘昭受傷了?可嚴(yán)重?”
“不算嚴(yán)重,就是腫了些,太醫(yī)說涂些藥,想來很快就能消腫了。”
烏拉那拉氏點頭,又道:“聽說是和弘皙鬧了矛盾?不是我說你,弘昭雖才三個月,不太懂事,但他身邊的奶娘干什么的?弘皙到底是太子爺長子,身份尊貴,怎么就能讓弘昭同弘皙打起來呢?”
“是,是奶娘照顧不周。”安然嘴角掛著標(biāo)準(zhǔn)的笑。
烏拉那拉氏道:“聽說你把奶娘遣回家去了?這樣挺好,皇孫們?nèi)绾纬砷L,和身邊奴才的品性息息相關(guān),那奶娘不懂規(guī)矩,不知尊卑,早日攆回去也好,免得帶壞了弘昭。”
“是。”
一行人到了樂善堂,德妃顯然也得了消息,涉及到太子和皇孫,德妃同烏拉那拉氏一樣的想法,拉著安然說了一通,言外之意便是,那是太子的長子,就算打了弘昭又如何?皇上護(hù)著,太子寵著,打了也就打了,反正也不嚴(yán)重,萬不可再繼續(xù)生事。
安然默不作聲的聽著,嘴角一直是淡淡的笑,從不反駁她們的話,只默默跟在她們后面去請安。
雖說太子妃讓安然常去找她玩兒,但一連幾天,安然都在照顧弘昭,好在小孩子恢復(fù)力好,暗中又常喂靈泉水,脖子后面的紅腫消退的很快,臉上的青紫還有些,但不腫了。
只是一連喝了幾天藥,弘昭胃口受到影響,不光吃的少了,偶爾還會吐奶,這幾天下來,肉眼可見地瘦了兩圈。
烏拉那拉氏來看了兩回,倒沒再說什么奇奇怪怪的話,只略做關(guān)心便回去了。
這兩日天氣有些陰沉,但一直沒落下雨來,且因為太陽沒出來,反而覺得涼爽些,又有微風(fēng)習(xí)習(xí),安然讓人將前幾日做好的風(fēng)箏拿出來,帶著弘昭去拜訪了太子妃。
太子妃正在屋里看書,即使是在自己的地盤,坐在軟榻上依舊后背挺直,衣冠齊整,安然遞拜帖時,她原本以為就只是來陪她說說悄悄話,誰曾想安然竟拿了個風(fēng)箏進(jìn)來。
“太子妃,今日天氣不錯,咱們?nèi)シ棚L(fēng)箏吧!”
“放風(fēng)箏?”太子妃不自覺地放下書,下意識拒絕:“這,我不會放風(fēng)箏。。。。。”
“不會放有什么要緊?”安然笑盈盈道:“這么大的地界兒,難道還找不出個會放風(fēng)箏的奴才不成?”
“這。。。。”
她從未放過風(fēng)箏。
太子妃看了看安然手里那顏色鮮艷的風(fēng)箏,自小被規(guī)矩束縛的心,竟隱隱有些期待。
放風(fēng)箏而已,又不是她放,出去看看或許也行,她這樣想著,笑道:“那就去看看吧。”
一行人出去,太子妃這才看到等在外頭的弘昭,大大的眼睛,軟乎乎,白嫩嫩的小臉蛋,最是容易勾起女子的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