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胤禛誠實道,轉而自我介紹:“晚輩姓艾,家中排行老四,老丈喚我艾小四就成。”
他指了指田地,問“今年的收成怎么樣啊?”
“還成!夠一年嚼用了!”這老農也是個豁達性子,笑道:“我姓王,咱們這個村子大都姓王,你叫我王老五就成。”
“王五爺。”胤禛指著身后的安然和弘昭,笑道:“這是晚輩的妻子和兒子,以后咱們一家住在這,還請鄰里鄉親多多照顧。”
安然將弘昭抱了起來,打招呼道:“王五爺好。”
“你們好,你們好。”王老五樂呵呵的,鄉下人家,也沒什么避嫌不避嫌的,他看了眼胖嘟嘟的弘昭,夸道:“這小娃娃長的結實嘞!”
“是嗎?”胤禛接過弘昭:“您瞧瞧,看他以后是不是個種田的好苗子?”
王老五哈哈大笑:“你家這般富貴,還需要娃娃種田么?”
胤禛道:“怎么不需要了?農事乃百姓之根本,祖上雖富貴,但若出幾個不事生產,五谷都不分的子孫,再大的家業也都能給敗了,倒不如讓他們從小就知道農事艱辛,也能讓他們腳踏實地,不至于眼高于頂。”
王老五聽不懂胤禛說的文縐縐的詞,但也大致明白他的意思,笑道:“你說的也對,土地才是咱們的根本,我種了幾十年的田了,幾個兒子還算出息孝順,都叫我在家里享福,我卻閑不住,總覺得一天不看看地就渾身難受呢!”
胤禛笑問:“五爺家里有幾個后生啊?看您心性豁達,想來幾個兄弟也定是不差。”
說到子嗣,王老五也頗為自得,伸手比道:“五個,我家老婆子為我生了五個孩子,三男兩女,都養活了!”
胤禛驚道:“呦!那可真不少,您晚年有福!”
王老五笑道:“你說你家中排行老四,家里兄弟也不老少吧?”
“是不少。”胤禛笑道:“今年還要再添個十六弟呢。”
王老五嘆道:“哎呦,那你爹可能生!不過看你這樣子,想來你爹是個人物,定也能養活你們。”
安然見胤禛和老農聊的火熱,估摸著一時也走不了,她聽了一會兒,覺得插不上話,便讓蘇培盛守著胤禛,自己帶著夏荷和奶娘就沿著路進了村子。
王家村門口有棵大榕樹,榕樹下坐著幾個媳婦婆子,正嘰嘰喳喳,唾沫橫飛地不知道在聊什么。
安然湊過去,就聽一老婆子手里拿著個帕子正炫耀道:“看到沒有?我小兒媳送我的,說是主家賞的,瞧這料子,說是什么什么鍛的,哎呀我說不來,不過這刺繡,我小兒媳說是蘇繡,蘇繡曉得不?”
另一老婆子拿過帕子摸了摸:“哎呦摸著可真軟,就是這什么蘇繡,繡這幾根雜草干什么?”
“你懂個屁!”老婆子趕緊拿回帕子。翻了個白眼道:“我兒媳說了,這可是蘭花嘞,什么雜草,一點兒也不懂欣賞。”
這老太太,想來就是弘昐奶娘的婆婆了,安然心想,這次那位奶娘也跟過來了,只是現下忙著照顧弘昐,想是還未得空回家。
安然三人過來沒刻意避著人,有個年輕的媳婦打量了眼安然,雖穿著不算華麗奪目,但一身沉靜的氣質顯然也不是普通的鄉野村婦,不由拘謹地問:“您幾位找誰?”
安然溫和一笑道:“我姓安,夫家姓艾,家中排行老四,是那邊莊子上的住戶,今天才搬過來,想著大家鄰里鄰居的,便過來打聲招呼,日后也好走動,我年紀輕,許多事情都不懂,還請大娘和嫂子們多多指教。”
她將手里拿著的包袱打開,里面是分裝的小包糖果,介紹道:“我剛來,不知大娘嫂子們的口味,便帶了些飴糖,不拘是自己吃還是帶回家給孩子吃,全當是甜甜嘴兒。”
“喲,艾四媳婦,你這可真是太客氣了!快過來坐。”有一老婆婆趕緊挪了個位置示意安然坐下,笑著自我介紹道:“我家那位家中排行
王五爺家
有飴糖開道,安然還算順利地融入了村頭情報局中,有人好奇道:“你家原先哪兒的,怎么想著到咱們這村子里住?”
安然就笑:“夫家京城人士,但京城地價貴,府上住的不寬裕,幾間房就占滿了院子,連種個菜養些雞都沒地方,我家那位便想著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建個莊子,閑暇時間來住一住,比整日悶在府里來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