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也對。”安然想了想,又拿出一包銀子來:“你剛開始去招人,許是不好招,鄉下人家認不得銀票,但銀子還是認得的,讓他們知道咱不是騙人,招到人后一定要簽契書,去官府登記,也能讓她們更安心?!?/p>
“奴才省的,主子放心。”
郭必懷拿著銀子,帶著小順子出門,那守著后門的侍衛遠遠見他就笑道:“郭公公今兒又出門啊?”
“天冷,主子沒胃口,咱家出去瞧瞧有什么新鮮吃食,也好叫主子嘗嘗鮮?!惫貞研Σ[瞇地將荷包塞到侍衛手里:“這大冷的天,安大人辛苦了,這點子心意您拿去,換崗后也去吃點熱茶暖暖身子?!?/p>
這侍衛別看其貌不揚,又守著后門,實則他是滿洲鑲黃旗安佳氏,只是他這一支家道中落,沒什么后門,故而守在后門這不甚被人注意的地方。
安侍衛眼睛一亮,手一縮,就將荷包揣進了懷里,臉上的笑都真誠了幾分:“哎呦,那就多謝公公照拂了,公公您請?!?/p>
他讓開身子讓郭必懷出去,見人走遠,摸著懷里的荷包,哼著小調把后門給關上了,心想這主子受寵就是好,瞧這小郭子吃的,都三層下巴了,養的白白胖胖,也不知暗地里刮了多少油水。
不過想到這太監都是沒根的東西,貪多少銀錢都沒人摔盆送終,不由又有些得意,想起還在孕期的妻子,連生了三個女兒,怎么著也該給他添個兒子了。
“大人?大人?”
清脆的女聲將安侍衛從思緒里喚醒,就見面前站了一個身形高挑,白嫩漂亮的姑娘,看模樣裝扮,像是個丫鬟。
他不由眼睛一亮,露出個略帶猥瑣的笑容,問道:“這位姑娘,找我可有事啊?”
溫玉慢慢后退了一步,神色從容道:“奴婢是宜蘭院福晉身邊的一等丫鬟溫玉?!?/p>
呦!主院福晉的丫鬟,還是一等,安侍衛連忙收起油膩的笑,行了一禮道:“原來是溫玉姑娘?!?/p>
溫玉:“大人不必多禮,奴婢是偶然經過此處,正好瞧見倚梅苑的郭公公出門,便想著來多問一句,畢竟咱們福晉執掌府中中饋,這郭公公出門,可沒有跟咱們福晉報備,若是帶了什么不該帶的回來,福晉可不好和咱們主子爺交代?!?/p>
安侍衛連忙道:“哎呦,溫玉姑娘言重了,郭公公每次出門,帶的都是主子爺的令牌,想來這事,主子爺那邊定是知曉的,且郭公公每次回來,都會讓在下細細查驗帶進來的東西,大多都是些新鮮吃食,沒什么特別的東西的?!?/p>
“每次?”溫玉眼睛瞇了瞇:“郭公公出去的很勤?”
“這。。。?!卑彩绦l有些為難。
溫玉就笑:“大人放心,奴婢只是隨口問問,雖說在主子爺面前過了明路,但我今日既然看到了,就想問的仔細些,也好跟咱們福晉交差不是,您多擔待?!?/p>
說著便將手里的荷包塞給了安侍衛。
“呦,您客氣。”安侍衛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樂呵呵道:“其實出去的也不是太勤,十天半個月的才出去一趟,只說是為安格格尋些新鮮的玩意哄主子開心,倒是只要一出去,就出去一整天,太陽落山了回來,拿回來的都是些山珍,想來都是去附近山上尋的,故而回來的有些晚?!?/p>
“是嗎?倒還挺忙的?!?/p>
溫玉眼底劃過深思,回到宜蘭院立即就稟報給了福晉:“倚梅苑那位也不知在搗鼓什么,瞧那安侍衛的口風,應是早就出去多次,咱們要不要把他抓過來審審?”
烏拉那拉氏摸了摸隆起的肚子,想了想道:“我臨盆在即,暫且顧不上他,派人暗中查探,只要那太監出去就跟著,先探清楚他出去具體做了什么,我倒不信他還真是只為安氏尋什么新鮮吃食,若能拿到什么證據,握在手里看看能不能拿捏他,待我平安生產后,再處理安氏?!?/p>
招人
另一邊,郭必懷來到王家村,與他相熟的王大富王大貴兩個堂兄弟早就等在村口,兩人皆是面色黝黑,膚色粗糙,一看就是個莊稼漢子,倒是身上穿著嶄新的棉服,兩只手揣在袖子里,頭上還戴著新制的棉帽。
“你看你嫂子。”王大富將自己的新衣裳送到王大貴眼前,抱怨道:“都說敗家娘兒們,果真不假,今年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了點,你瞧你嫂子嘚瑟的,過年新衣裳是人手一件,瞧這棉花厚的,幾兩銀子竟也說花出去就花出去了,眼睛是眨都沒眨,可把我給氣的,昨晚上還罵了她一通?!?/p>
王大貴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心想你氣歸氣,衣裳也沒見少穿啊,當誰沒有似的,他將頭上的帽子摘下來抖了抖,感嘆道:“大哥你說的真是太對了,你看我媳婦給我做的這帽子,說是狐貍毛的,哎呦把我心疼地夠嗆?!?/p>
“你看咱往年要是獵到頭狐貍,拿去市集賣可有好幾兩銀子,這么大個帽子,起碼兩件狐貍皮吧?!彼呎f邊在王大富面前抖落:“你看看這皮子多光滑。。。?!?/p>
“哎呀!”王大富一把推開王大貴的帽子,嫌棄道:“拿遠點兒,一股子頭油味兒。。。?!?/p>
郭必懷到的時候,兩人還打打鬧鬧呢,他看了一會兒熱鬧,這才湊過去笑瞇瞇道:“玩兒什么呢?”
“哎呦,郭小哥和順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