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謝安格格了,奴才先告退?!必范G在倚梅苑,蘇培盛沒什么不放心的。
“公公先等等?!卑踩唤凶∷瑥南渥永锬贸鲆黄克巵砣教K培盛手里道:“這是上好的化瘀消炎藥,公公的腿也用些,若落下病根,老了要受罪的。”
“多謝格格了?!碧K培盛心里感動,接過藥來,隨著郭必懷去休息了。
屋內(nèi)。胤禛睡得沉,方才一番挪動竟也沒有驚醒他,安然輕手輕腳地脫了他的衣裳,身上蓋上被子后,掀起褲腳一瞧,不由倒吸一口氣,就見那膝蓋上大片青紫,有的地方已經(jīng)破皮,血液凝固,和衣服粘在一起,看上去觸目驚心。
還好她以前在宮里,也是經(jīng)常跪來跪去的那個,有現(xiàn)成的藥在,安然先給胤禛清洗傷口,將和衣服粘在一起的地方撕扯開,應(yīng)是有些刺痛,胤禛“哼”了一聲,但很快又睡熟。
上了藥,又用細棉布細細包好,安然給胤禛蓋好被子,坐在床邊看著他那胡子拉碴的樣子,嘀咕道:“你說你這皇阿哥當?shù)模颊f天潢貴胄,我瞧著倒不如一個農(nóng)家子來的輕松?!?/p>
康熙也太狠了些,竟真讓這些阿哥們跪了三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兒子多了就不值錢了。
不過他的寶貝二兒子應(yīng)該不在此列,康熙定然舍不得,而且他是太子,也不合適。
胤禛這一覺,一直睡到了
給安然畫像
安然無意間抬頭,正好就撞上胤禛帶笑的眼睛,她也不由自主揚起笑來,輕聲問:“爺何時醒的?餓不餓?”
“還好。”被發(fā)現(xiàn)了,胤禛也不再躺著,見安然要過來,連忙道:“你坐著,哪兒需要你跟著伺候?”
他這一動,就感覺膝蓋上有束縛感,安然趕緊道:“方才剛換過藥,爺可還覺得疼?”
胤禛搖頭:“不疼,還有一種清涼的感覺。”
“蘇培盛!”他揚聲喚。
守在門口的蘇培盛聽到動靜趕緊進來,伺候胤禛梳洗一番,正巧午膳時候到了,因要守七七四十九天的孝,所以準備了一桌素菜,好在小廚房廚子手藝還不錯,素菜也做的鮮美下飯,不至于讓人難以下咽。
胤禛腿上有傷不便過多行動,因此吃完午飯也沒走,反而讓蘇培盛收拾了張桌子,拿起筆就說要給安然畫像。
安然覺得有趣,歷史上就說胤禛興趣愛好頗多,喜歡養(yǎng)狗,還親手給小狗設(shè)計衣裳,后世傳出來的雍正十二美人圖,據(jù)說就是畫家根據(jù)胤禛心目中漢族女子典型形象所畫,沒想到胤禛竟自己也會畫像?
“那爺?shù)鹊?。”她理了理頭發(fā)道:“我去換件合適的衣裳?!?/p>
胤禛笑道:“不用,你這衣裳正好?!?/p>
安然不太喜歡穿旗裝,日常在家就是一套漢裙,今日的她穿了一身淺紫色長衫,底下是淺黃色衣裙,裙擺蓋住雙腳,行走間裙擺搖曳,如同步步生蓮。
既然胤禛覺得好,安然也沒有堅持再換,她往外瞧了瞧,見院子里菊花開的正好,便叫人端來一盆放桌上,擺好造型假裝欣賞。
說來也是遺憾,她之前嫁接的月季竟然沒一盆成功的,連靈泉水都沒救回來,也不知是她沒有種花的天分,還是靈泉水對花不起作用,剩下的幾株沒有嫁接的,如今天冷,都被搬到暖房里去了。
胤禛連忙讓她坐下,往她手里塞了本書道:“不必那般拘謹,你就同平時一樣就成,累了也可以到處轉(zhuǎn)轉(zhuǎn),不用一直僵坐著?!?/p>
沒有做過模特的安然任由胤禛擺弄,她也覺得剛才的姿勢有些不自然,正巧胤禛給她拿的這本書是個新出的畫本子,這一看,竟真的看入了神。
胤禛和安然兩人在屋里溫情脈脈,屋外,郭必懷將暖手爐塞了一個給春和,又塞了一個給蘇培盛,他自己揣著手笑道:“天兒冷的很,蘇公公暫且用這個暖暖手,廚房里還熬著酒釀藕粉圓子,蘇公公待會也去喝上一碗暖暖胃?!?/p>
蘇培盛“哎呦”了一聲,道:“那般金貴的東西,主子還沒用呢,我這做奴才的,哪里能先吃?”
“這您就不知道了吧。”
郭必懷“嘿”了一聲,得意道:“我家主子手藝好,心也好,她說冬日寒冷,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不容易,特意讓小廚房給我們留了一個爐子,每日都能喝上暖烘烘的甜湯,還一直有熱水供應(yīng),咱院子里這些個小丫鬟小太監(jiān),日子過得好嘞!您瞧我今年,是不是長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