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夫子,又該去哪里找呢?”這年頭,夫子難找,女夫子更難找,安然又不想讓意琦她們整日學那些女戒一類的書,故而還得在女夫子中精挑細選,這便更難了。
胤禛想了想道:“聽說意琦父母回來了?”
“是。”安然笑道:“意琦來信也提了,我看她言語中對她母親的描述,覺得她該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胤禛重點并不在意琦母親身上,而是道:“意琦的父親,當年也是上過幾年學的,還是個童生,只是不知為何后面沒有再往上考,但他的同窗對他評價甚好,學問應該不錯,你想找個女夫子,怕是難些,但這位,或許可以招攬一下,據說他常年陪著娘子在外行商,想來也是個心xiong開闊之人。”
安然眼睛一亮,這位倒確實是個好人選,他的年齡和輩分在那里,王家村的女孩們同他都沾親帶故的,若是人品過得去,哪怕當個啟蒙師父也是極好的。
“也不知王二哥這次回來出不出去了,我先寫信問問意琦,順便提一提咱們這個想法,問問王二哥的意見,畢竟咱們不能挑頭擔子一頭熱不是?”
安然拿出紙筆,開始磨墨,卻被胤禛一把攔住,他笑道:“都快掌燈了,要不咱們先吃飯再說?”
“瞧我都忘了。”安然總覺得生完孩子后她的記憶力下降的厲害。
意琦收到安然回信的時候,她正在蹲馬步,酷暑已經過去,但此時的她身著薄衫,腦門上還一頭的汗,好在王淼帶了信來解救了她。
“二嬸,我來找意琦玩兒。”王淼對站在院子中央甩鞭子的女子道,語氣里頗有些小心翼翼。
意琦的母親姓謝,人稱謝六娘,身材十分高挑,但并不瘦弱,和意琦一樣的小麥膚色,長相明艷,十月的天氣她同樣穿著薄衫,身上霧氣蒸騰,抬手間能隱約看到薄衫底下微微隆起的肌肉。
王淼既羨慕又有點害怕,羨慕二嬸有這么一副健康的好身體,害怕二嬸萬一突發奇想抓她同意琦一起蹲馬步可怎么辦?故而這些天連來家里找意琦的次數都少了,兩人都是約在外頭。
“去吧,進屋玩兒去。”謝六娘揮舞鞭子的手都沒有停下,說話平穩有力,氣都不帶多喘一下的。
意琦和王淼相視一眼,兩人趕緊跑回了意琦的屋里。
“啊!累死我了!”
意琦苦瓜臉地將自己摔到床上,又猛地坐起來,摸了摸嶄新的被子,見沒有弄臟,這才松了一口氣,趕緊尋了個板凳坐下,興奮道:“可是安姨回了信?”
“是呢。”王淼將信拿出來,笑道:“我也還沒看呢。”
“那咱們一起看。”
兩個小姑娘頭碰頭看完了信,意琦眼睛一亮:“安姨的意思是,要給咱們選夫子,咱們也要有私塾上了?”
王淼道:“可是,私塾夫子是二叔啊。。。”
“對哦。”意琦反應過來,想起自家總是笑瞇瞇的老爹,猶豫道:“我爹。。。。行嗎?”
“什么我行不行的?”門口突然伸進一個腦袋,一個頎長的身影走了進來,來人面如冠玉,眉眼深邃,和意琦有幾分像,三十不到的模樣,許是經常笑瞇瞇的,眼角處有細細的笑紋,卻并不顯得丑陋,反而更加有親切感。
“爹~”
“二叔好。”
“坐吧坐吧。”王二哥名叫王有祿,他是見王淼來找意琦玩兒,特意端了兩碟子點心來給小姑娘當零嘴兒的,誰知就聽到意琦的話,不由又問了一遍:“方才你們說什么呢?”
“是這樣的,爹。。。。。”意琦簡單介紹了安然,又說了這次安然來信的內容,眼巴巴問:“爹,安姨想聘請你為我們的教書先生。但不知道您之后會不會再出門,特意來信問上一問,爹,你們過兩個月還要出門嗎?”
“這得問你娘。”王有祿摸了摸她的腦袋,注意力卻在另一方面:“你說他們一家自稱姓艾,排行第四。。。。。”
他瞇了瞇眼睛:“這姓,倒是不多見。。。。”
看了看安然的回信,他問:“這信你們是怎么拿到的?平日里怎么聯系?”
意琦雖十分信任自家老爹,但有些事能說有些事不能說還是知道的,聞言她道:“爹問這個做什么?小心娘知道你打聽別的女子,再抽你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