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便笑:“是我忘了,府醫隔幾日就去你院里請平安脈,若是有什么不妥,想來主子爺定比咱們還著急些。”
這話一出,安然明顯感覺到兩道仇視的目光。
她倒也不懼,只道:“是妾身肚子里的這個不爭氣,慣愛折騰妾身,出來后還不知怎么折騰呢。妾身倒是羨慕福晉,聽說福晉自有孕起就一切安好,連孕吐都不曾有,不愧是咱們府上的嫡長子,日后要承襲家業的,性格就是穩重體貼。”
是啊,嫡長子,烏拉那拉氏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肚子,笑得柔和:“我只求他平平安安長大就好。”
李氏坐在一旁瞧著三人說的熱鬧,不由有些落寞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主子爺不愛上她這兒來,來了三次能有一次留宿就已經很不錯了,也不知她何時才能有孕。
也不知豆蔻說的方法有沒有用,日日起早貪黑地過來伺候福晉,她也很累的,可無用又能如何呢,她也沒有更多的露臉的方法了。
幾人又說了一會子話,烏拉那拉氏就讓她們回去了,方氏刻意走在安然前頭,這讓她有一種壓制安然的得意,就聽安然小聲感嘆道:“福晉性子柔和,想來咱們這位大阿哥也是個容人的性子,以后的弟弟妹妹跟在大阿哥身后,也能得幾分照拂。”
她似只是無意感嘆,說完這個便往她的倚梅苑走了。
方氏回頭,見背影依舊窈窕的安然,想起她剛剛的話。
嫡長子,大阿哥,弟弟妹妹,照拂。。。
福晉是當家主母,已經占了嫡出的位置,安氏有寵。她的孩子自然不擔心被苛責,可她呢?她雖仗著肚子時常胡鬧,可自己在爺心里什么位置自己是再清楚不過的,不趁著如今有孕多要點好處,日后又要怎么辦呢?
嫡長子,嫡長子。。。。
又嫡又長,憑什么好事都讓福晉給占了?
她心中思緒翻涌,扯著帕子走的飛快,竟連清月的攙扶都用不著了。
安然回了倚梅苑,早膳已經擺了上來,一碗雞湯小餛飩,一碟鮮肉小籠包,一碗咸香豆腐腦,還有幾塊蔥油餅并幾碟小菜,別看種類多,實則量很少,全都吃完也就八分飽。
自懷孕后她就嘴饞的緊,這也想吃那也想嘗,還特別喜歡吃外頭的食物,折騰地郭必懷天天往外跑,安然讓他別去,他還樂呵呵地,說見主子胃口好,比他吃飽還開心。
安然也就隨他去了。
被福晉敲打過,李氏和方氏這幾日也消停了,安然在自己的小院里怡然自得,正巧郭必懷又進了一批柿子進來,她便琢磨著做些柿餅。
先將柿餅清洗干凈,削掉柿子皮,將柿子和柿子皮開水燙一下后晾干水分,放在簸箕里晾曬,若是這幾日天氣晴好,約莫六七天就可以吃了。
雖說孕婦不宜吃柿子,但少吃些也不會有什么,安然看著那一簍子的柿子,笑得眉眼彎彎,揮手找來郭必懷問:“我前兒讓你去找的東西,找的如何了?”
郭必懷殷勤地給安然遞上茶水,聞言面露難色道:“茶葉倒是好尋,主子要的也不是名茶,奴才聯系了一些商販,過幾日就能拿進府來給主子長眼,倒是這乳牛不好尋,一兩頭的倒是能有,十來頭就要費一番功夫,且若真要這么多頭乳牛,就得找個大點的莊子養著,要不然怕是不成。”
安然嘆口氣,也知道郭必懷說的是實情,自從胤禛說給她一間鋪子自己做買賣,她就一直尋思要做什么,正好天氣漸冷,便想著要不開個糖水店,賣些些熱飲奶茶甜點。
雖則如今大戶人家都有廚子,但自己一人在家享用,著實無聊了些,若是她把這糖水鋪子裝修的好些,能吸引這些夫人,閑暇約上個好友來這坐坐,聊聊八卦,比家里都自在些。
其他都好說,只這牛奶來源,著實不易得,富貴如宮里,那些低位妃嬪一日也就四斤牛奶,若是用來喝的,倒也能夠用,但若想提煉黃油等物,那這點子牛奶就捉襟見肘了。
安然原先想著不若自己先養些牛自給自足,可一來她沒那么大的莊子,二來,她不愿扯上胤禛,只讓郭必懷以普通人的身份去采買,這一下要十多頭乳牛,賣牛的小商販也拿不出這么多貨,大商販又有自己的供貨大戶,不樂意做她們這等小買賣。
“我知道了。”安然道:“是我有些想當然了,這樣,你去周圍村落看看能不能收些牛奶,若能找到穩定的供貨商自然好,若是沒有,那就算了。”
左右,她也不只有牛奶這一類飲品可做。
頒金節晚宴
幾日后,頒金節到了,胤禛和烏拉那拉氏身穿朝服相攜進宮,其中各種嚴肅場合不提,一直到晚上,坐在宴席上,胤禛這才覺得松快幾分。
宴是家宴,分男女桌,用屏風相隔,康熙坐在主位上,左邊坐著太后,右邊坐著太子,他環顧一圈后舉杯:“都是自家親戚,不用拘束,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