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只覺得他的心比苦瓜還要苦,他嗜甜,討厭一切苦的東西,讓他心里更苦的是,兩輩子下來,為什么李氏還是這么愚蠢?
想起上輩子,因李氏長的明艷大方,初看也是一個爽利美人,因此也就多寵了幾分,她肚子也爭氣,生了幾個孩子,只可惜也都繼承了他們額娘的腦子,并不大聰明。
“爺?”李氏又問了一遍。
胤禛用手背將湯碗推開道:“爺吃飽了,這碗湯你用了吧。”
李氏眼睛一亮,嬌羞地端著湯碗,臉上紅撲撲的:“謝爺賞。”
說完也不用勺子,直接對著碗邊抿了一口湯。
好苦,但心里甜。
胤禛不耐煩再和她糾纏,打發(fā)她道:“爺今晚去瞧你。”
李氏欣喜若狂,連忙行了一禮:“是,妾晚上等著爺。”
胤禛點點頭,蘇培盛伺候他擦臉凈手,便帶著人去了前院。
“福晉,妾。。。”李氏這才想起旁邊還有烏拉那拉氏,心里有些忐忑,又有些激動。
烏拉那拉氏不愿看到她這張臉,聞言擺擺手道:“爺既說了今晚去瞧你,那你趕緊回去準備準備吧。”
“是。”李氏趕緊回了風(fēng)聽院。
烏拉那拉氏看著這一桌飯菜,尤其是那碗被李氏喝過一口的苦瓜湯,心中忽然泛起惡心,偏頭在一邊痰盂里吐了好一番。
好不容易緩過來,烏拉那拉氏指著這一桌子道:“把這些飯菜,還有這些碗碟,通通都給扔了,一根筷子都別留下。”
她瞧著惡心!
“是!”珍珠慌忙喚人進來。
烏拉那拉氏扶著吳嬤嬤的手進了內(nèi)室,歪躺在軟榻上,手輕輕摸著微攏的小腹,閉著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福晉?”吳嬤嬤喚了聲:“福晉喝口茶吧。”
烏拉那拉氏擺擺手,讓她放在一邊,有些疲憊道:“這府里才幾個人,一個個心就大的不得了,往后人多了,這后院怕是會更熱鬧。”
“那跟福晉也無甚關(guān)系。”吳嬤嬤道:“您是福晉,是當家主母,那些個小賤人,身份低微,您看一眼都是高看她們,人多反而好呢,任由她們斗去,您啊,坐山觀鼠斗,只要養(yǎng)好咱們的大阿哥,誰都越不過您去。”
“李氏這么巴巴兒的湊上來,也不知能有幾分本事。”烏拉那拉氏喃喃道,當她這主院這么好進的?不過是她吩咐人故意放進來的罷了。
后院人少,就顯出安然有幾分獨寵的架勢,烏拉那拉氏雖一心在自己的肚子上,可有些消息聽在耳中,就是不舒坦,既然自己不舒坦了,那旁人就別想舒坦。
安然心里不舒坦嗎?那還真沒有,福晉進門時她心里郁郁,那也是因為福晉是胤禛明媒正娶的嫡妻,而她只能當一輩子的妾室,連個正經(jīng)婚禮都沒資格擁有。
但像李氏方氏這些人,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且目前來看,胤禛并不將兩人放在眼里。
當然,倘若有一天安然真的失寵了,那失寵也是失寵的活法,到時候就讓胤禛把她送到京郊莊子上去,一個人過的可比在府里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