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刀割破纖細的手腕,一道紅血沿著白皙的肌膚流下來,滴滴答答落進了瓷碗里。
一碗血剛裝滿,姜晚棠再沒有坐直的力氣,迷迷糊糊地趴在了桌子上。
裴承鈺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正打算叫人送她回去,一旁的許太醫卻皺起了眉。
“裴世子,公主脈象過于虛弱,恐怕一碗血不足以彌補虧空的身體。”
聽著這話,裴承鈺的心沉了下來,他看著躺在床上失去意識的李希寧,又看了一言不發輕喘著氣的姜晚棠,眼里滿是糾結。
最后他閉上眼一句話也沒說,許太醫明白他的意思,連忙叫人拿新碗過來。
還帶著血漬的刀身再一次劃過了姜晚棠的手。
這一次新拿來的三個瓷碗全裝滿了,裴承鈺才讓人把她送回去。
窗外響起一聲雞鳴,許太醫拿恭恭敬敬地拿出了一張藥方。
裴承鈺拿過去看了看,隨后帶著幾個盛滿血的瓷碗往廚房走去。
走到一半,他想起宮里送來的幾樣藥落了下來,連忙折返回去。
方才還緊閉的雕花窗欞突然支了起來,裴承鈺不經意的往房間里看去,眼神卻凝住了。
前一刻還躺在床上昏迷著的李希寧,此刻已經醒來伸起了懶腰,她拍了拍手,語氣里滿是抱怨。
“這裝病未免也太難了,躺了整整一夜,本宮骨頭都痛了。”
許太醫對著她拱了拱手,如釋重負。
“公主,姜晚棠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怕是見不到朝陽了,老臣在此恭喜殿下鏟除了心病。”
站在窗邊的裴承鈺聽見這話耳邊轟隆一聲,血氣迅速上涌讓他腦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