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她坐直身體,攥緊手心,緊張地看著溫岐。
溫岐一言不發,修長指節輕抵下巴,似乎在慎重思考。
……簡直比當年查高考成績還要緊張。
姜蘅不由咽了下口水。
四下寂靜無聲,即使她的動作很細微,仍能聽到清晰的吞咽聲。她耳朵一熱,正要說點什么掩飾一下,下一秒,溫岐噗嗤一聲輕笑了起來。
“別緊張。”他笑意盈盈地看著她,“我從一開始就是愿意的。”
他的笑容實在好看,像月光下短暫綻放的曇花,有種震撼人心的驚艷感。
姜蘅微怔:“那你剛才……”
“只是對你的理由有點好奇罷了。”溫岐撐著頭,專注地看著她,“嚇到你了嗎?以后我會注意分寸的。”
姜蘅肩膀一塌,終于徹底放松了下來。
“我還以為你會嫌棄我……”
“怎么會?”溫岐輕聲說,“你都這么努力了。”
姜蘅有點想哭。可能是因為他的語氣實在太溫柔了,也可能是因為她終于不用獨自面對恐懼。
如果不是礙于性別,她甚至想一把抱住他。
好在理智阻止了她這么做。
畢竟自己還沒有和人家熟悉到那個份上。如果真的上手抱了,就算包容如溫岐,恐怕也很難接受。
姜蘅腦補了下那個畫面,莫名有點窘迫。偏偏溫岐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她臉上,她不想被他看出什么,于是清了清嗓子,稍顯生硬地將話題轉移。
“對了……你見過除我以外的祭品嗎?”
溫岐:“你是指懸崖下面的那一位?”
“嗯……”姜蘅點頭,“就是她。”
“應該沒有。”溫岐略一思索,道,“如你所言,祭品都是十年上供一次。那么此人上山至少是在十年前,這個時間太久遠了,就算我真的見過,也不可能有印象。”
對于這個回答,姜蘅并沒有感到難過或失望。
畢竟十年的確太久了。十年前溫岐最多十來歲,還是個半大的孩子,說不定連字都沒認齊,又怎么可能記得山上有哪些外人來過?
姜蘅深深嘆氣:“我在她的尸骨上發現很多被洞穿的痕跡。”
“你懷疑她是被野獸分食的?”溫岐蹙眉。
“有這種可能嗎?”姜蘅嚴肅地問,“我記得你說過山上沒有吃人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