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三日后吧。”
細雨連綿不絕,足足下了三天。
姜蘅懶得出去,便一直待在竹樓里,練習溫岐撰寫的術法。
她主要自己練習。
不像之前,稍微有點不懂就去請教溫岐,現在她盡量自己琢磨,只有實在琢磨不了,才會磨磨蹭蹭地問他。
她發現自己的臉皮并不是無堅不摧。
只要一見到溫岐,她就會想起那天的感受。她很難不去回憶,即使溫岐并沒有刻意提起。
她現在甚至無法直視溫岐的手指。
那天結束時,她親眼看著溫岐將手抽出來。液體順著他修長的手指慢慢流淌,他似乎想舔,被她慌忙攔下。
“怎么了?”溫岐微微側頭,似乎不太理解她的舉動。
“你快去洗手!”
姜蘅臉紅得快要baozha了,她一把按住溫岐的手,將案上冷透的茶水一股腦倒上去。
這樣,溫岐就不得不洗手了,而她也可以暫時冷靜一會兒。
然而,她顯然高估了自己。
她以為自己很快就能平靜下來,但事實上,直到今天,她仍然時不時會被那段記憶擾亂心緒。
她只能盡力習慣。
與此同時,姜蘅還在思考另一件事。
她發現自己似乎真的沒那么懼怕溫岐了。
大概是因為這幾次接觸,溫岐表現得都很克制,沒有傷害她,也沒有強迫她,仿佛真的有在細心呵護她的感受。
姜蘅幾乎要以為他喜歡上她了。
但也只是“幾乎”。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很清楚這種妄想有多荒謬。
但是……她偶爾也會想,如果溫岐可以一直保持現在的樣子,那她或許也可以放心下來。
她其實并不介意一輩子住在山上。
這里有她需要的一切,只要沒有生命威脅,她可以在這里待到死。
——當然,她指的是自然死亡。
但她也很清楚,這比讓溫岐喜歡她還要困難。
沒有人能保證掠食者一直溫順無害,她不能,溫岐自己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