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蘅:“外間不冷嗎?”
“還好?!睖蒯鎺σ?,“我沒那么畏冷。”
姜蘅想起他指尖的溫度。
冰冰涼涼的,的確比常人更冷一些,像剛在清冽的雪水里浸潤過。
他身上也這么冷嗎?
姜蘅的腦海中剛浮現這個疑惑,旋即又被她壓了下去。
對方可是她的救命恩人,自己在亂想什么。
“那你今晚睡哪兒?”她收斂思緒,正色道。
“外間?”溫岐微微側頭,似乎從未考慮過這件事,“我睡哪兒都可以?!?/p>
姜蘅不知道他是平時就這么隨意,還是為了遷就她才這樣。
“那……”
“嗯?”溫岐低下頭,一臉專注地看著她。
姜蘅清了清嗓子:“我有點困了。”
溫岐眨了下眼,然后露出了然的表情。
“好,那你早點休息,有事直接喚我便可?!?/p>
他從容離開,走時還貼心地將門關上了。
桌案上的蠟燭靜靜燃燒,姜蘅走到床邊坐下,從身上掏出那瓶金創藥。
其實她也沒有這么困,之所以用這個理由將溫岐支開,更多是為了給自己足夠的獨處時間。
她需要好好思考,自己能為他做點什么。
次日,姜蘅一覺睡到自然醒。
她也不想這么放縱,然而沒辦法,溫岐的床實在太好睡了。
她甚至愿意在上面與世長辭。
懷著自責的心情穿好衣服,姜蘅走出房間,映入眼簾的是溫岐那令人賞心悅目的背影。
他正在修剪花枝,長睫低垂,漆黑長發用一根銀色緞帶松松束起,露出的后頸素白如玉,有種常年不見天日的剔透冷感。
溫潤不失清逸,隨性不失雅致。
姜蘅忍不住暗嘆,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