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有多臭美,多愛惜這頭秀發,每次洗完澡都得護理很久。他見過很多女人的頭發,都沒有她的這么有光澤,哪怕只是剃掉一點,他也覺得可惜。
宋清歡腦袋埋在他的懷里,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松木香密不透風的將她緊緊包圍著,她所有的煩躁和不安,以及后怕都在此刻仿佛找到了避風港般,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得放松了下來。
很快,護士包扎好了傷口,腦袋用白紗布圍了整整一圈,宋清歡躺在床上,想找手機沒手機,要鏡子也沒鏡子,但是就是感覺自己丑,她心情沮喪:“丑死了。”
本來還想著三天后風風光光的出場,現在這么丑她不想見人了。
周寅禮看著她現在的樣子,有點像古代披麻戴孝的時候,他不覺得丑,反倒覺得這個造型挺新奇也挺搞笑的。
“也沒那么丑。”
宋清歡立馬眼神寫滿了殺氣:“你也覺得丑?!”
周寅禮被噎了下,輕描淡寫的轉移話題:“在醫院把傷養好,又不去哪那么在意做什么?”
宋清歡陰陽怪氣:“不是還得參加你的訂婚么?”
周寅禮眉梢微挑:“你不是主角,不出場也沒關系。”
他說完,滿意的看著宋清歡氣嘟嘟的臉,他唇角不著痕跡的微勾,“難道你有什么理由必須去?”
娶你
宋清歡覺得xiong口那股氣上不去下不來的,堵得很,她原本以為他今晚能趕過來,心頭還是在意她的。
可沒想到分量還是抵不過宋昕柔,他還是那么想和宋昕柔訂婚。
她自然不能說要去搗亂。
只能冷著臉道:“好歹你也是我床上的過客,我愛湊熱鬧不可以嗎?”
周寅禮聽到床上的過客這個形容詞,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你床上還要接多少個客?”
宋清歡那句要你管的話在周寅禮那雙冰冷的眼眸注視下卡在了喉嚨里。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今晚畢竟是他救了她,何況,她真的不想他娶宋昕柔,這時候沒必要和他鬧得不愉快。
她很快就審時度勢,可憐兮兮的握著他的手掌,穿過他的縫隙和他十指相扣:“看在我今晚都差點被他們害死的份上,你別娶宋昕柔了好不好?”
周寅禮垂眸看她:“那娶誰?”
宋清歡忐忑的看著他,不知道什么答案是他喜歡聽的,在她眼里,他娶任何女人其實都可以,只要不是宋昕柔。
“娶”她遲疑了一秒,明顯感覺周寅禮冷了下來,連忙堅定急切道:“娶我,娶我好不好?”
周寅禮似笑非笑的勾唇,指尖輕輕的拂過她的眉眼,那雙眼神里顯然沒有半點真心,他黑眸很深,聲音淺淺,透著薄涼的寒意:“你在求著我娶你嗎?”
不知為何,宋清歡腦海里突然冒出那句曾經在南佛寺里他曾經說過的話。
我要她搖尾乞憐,求著我,做我的太太。
此時此景,竟然如此的貼切。
沒由來的,她后背冒出了冷汗,一時之間竟傻愣著不知道作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