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確實是無主之物,不過這么多年,是響馬屯的生命之源,是他們共同維護守候的結果,否則早就被野獸糟蹋了,或是被風沙埋了。
于情于理,旁人想喝,打聲招呼是應該的。
不過大家還是挺大方的,只要不浪費,不過分,沒人說什么。
大爺們對著王棒槌冷哼一聲,看向屠姍時,帶了笑意:“可以,怎么不可以,不過,沙漠里危險,你可別跟老東西混,你要自個有成算。”
王棒槌:“一群沒種的孬蛋。”
戰爭一觸即發,屠姍扛著大包袱往中間一站:“大爺,您別看我長得小,但我強得可怕,時間不早了,出發吧。”
強得可怕三個字讓大爺們齊齊閉嘴,行吧,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又是一個不怕死的,去唄。
屠姍和氣鼓鼓的王棒槌跟在取水漢子們的身后往取水地走。
一路上漢子們高談闊論,身后王棒槌自說自話拆臺,明明互不相干,卻又莫名銜接上,中間的屠姍無語望天。
“虛……”路走了一半,為首的漢子吹出氣音:“都別出聲,加快速度。”
屠姍???
“咋了?”問旁邊的十八歲有三個屠姍壯的大小伙。
壯小伙低聲道:“不遠處住了一群狼,別被發現了。”
屠姍:“多少?”
壯小伙:“至少一百頭。”
那語氣,那神情,敬畏中又帶點驕傲。
屠姍???
驕傲什么?狼多肉少嗎?
“不能組織人手滅了嗎?”
壯小伙覺得屠姍在說天方夜譚:“怎么滅?那玩意記仇,萬一沒死絕,回來報仇怎么辦?
而且一百頭,我們哪里是對手,鎮上民兵有槍都不敢隨便接這活,我們更不敢了,家里都有老小,萬一死了,他們連水都喝不上。”
屠姍看了眼他的壯體格,就這還怕?
算了,就當日行一善吧。
王棒槌看她臉色就知道她想做什么,扯了她一下:“臭妮,你可不能逞能,我都不敢隨便去招惹那些狼。
那群chusheng常年吃不飽,兇狠得厲害,你這體格子,十個都不夠它塞牙縫的。”
屠姍嘴角抽了抽:“它們牙縫是非洲大裂谷嗎?”
王棒槌瞪她,他可沒說笑。
屠姍笑:“棒槌爺放心,我都說了我強得可怕,可不是吹牛,包袱你給我拿著,我很快回來。”
王棒槌不料她包袱這么重,直接給壓趴下了,等抬頭,哪還有屠姍的影子,氣得直跺腳。
“這個臭妮,比老雜毛還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