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聲扯衛輕藍衣袖。
衛輕藍偏頭看她,“沒聞到你身上有什么酒香,想必還沒喝,既然鳳師叔邀請,我便卻之不恭了。”
江離聲的確剛喝了一口,嘗了個味,就被嚇的不敢再喝了,如今見衛輕藍想坐下來嘗嘗,有他在,她也沒了多少害怕,點點頭。
衛輕藍拉著她的手,走到鳳司晨面前,雙雙坐在了他對面。
鳳司晨瞧的清楚,悵然一笑,“衛賢侄不愧是修仙界新一代弟子
你來我往
江離聲慫慫地喝光了一盞桃花釀,又悄摸摸伸手,拿了酒壺給自己再倒了一盞。
這桃花釀,可真是不出世的好酒。
衛輕藍余光瞥見,沒理她。
鳳司晨也瞧見,莞爾一笑,“這里每顆樹下,都埋有一壇酒,這片桃花林有上千株桃樹,我既答應送江賢侄一些,自然不能空口虛言,你去挖吧,挖出來的,你帶走。”
江離聲沒敢動,扭頭看衛輕藍。
衛輕藍對她點頭,“既然鳳師叔慷慨,你去吧!”
江離聲立即站起身,“多謝鳳師叔,那我去了。你放心,我不多挖的。”
“既是給你,都帶走也沒關系。”鳳司晨擺手。
江離聲立即去了。
很快,她就來到了一株桃花下,從儲物戒里拿出一個鏟子,埋頭開挖。
鳳司晨瞅了一眼,笑著對衛輕藍說:“她沒有靈力,這樣挖下去,就算挖一日,也挖不了幾壇。衛賢侄你忍心等她一直再找機緣,慢慢蹉跎?若是一直都找不到機緣呢?你有沒有想過她會如何?”
衛輕藍不受他言語影響,姿態隨意,語調清淺,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一直找不到機緣又如何?總歸她有我管。”
“從奇山秘境一事、河新城一事、七玄門一事,三件大事加起來,可以預測出,整個修仙界將來怕是有大動蕩,背后到底是何人謀劃禍亂修仙界人界,亦或者是何人聯合妖鬼界橫行無忌,陰謀肯定不小,沒有修為,便難以自保,哪怕她手里有大批法寶符箓,但法寶符箓總有用完的一日,她沒有修為,便不能自己再煉制,外面售賣的那些符箓,又沒有她自己煉制的那些厲害,而衛賢侄你,就算少年天才,如今已步入元嬰,的確厲害,但不看年歲,比你厲害的人大有人在,你當真能護得住她?”
“我護不住她,還有清虛的玉師叔,她背后還有整個清虛。”衛輕藍把玩著酒盞,“鳳師叔,你不是
吻
上千棵桃樹,也就是上千壇酒,江離聲自覺不是個貪心的人,挖夠了一百壇,她就收了手。
她走回來,見二人仍在對弈,便坐在衛輕藍身邊,悄默默地觀棋。
剛觀了片刻,棋局已分出勝負,二人收了手。
江離聲見衛輕藍贏了,笑嘻嘻地問:“衛師兄,你贏了幾局?我挖了半日,你們就下了半日。”
衛輕藍偏頭看她,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臉上沾的土,“鳳師叔待客心誠,局局讓我。”
江離聲懂了,這是贏了半日,一局沒輸,她扭頭看鳳司晨,指著那些堆在一起的酒壇,“鳳師叔,多謝你了,我挖了你一百壇酒。”
“嗯,既是應允你,都給你。”鳳司晨輸了半日,也不惱,“衛賢侄棋藝精湛,是我技不如人。”
衛輕藍站起身,“叨擾了鳳師叔半日,我與江師妹回去了。”
鳳司晨頷首,對江離聲道:“下次在入睡前,飲上一盞,桃花釀便可保你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