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池喬驚了,“您?”
是她說的那個意思嗎?
溫別宴點頭,“我昔日被風棲所騙,但早已如塵埃,不值一提,若你不介意,試試我?”
這百年,對一個人關注多了,在她醒來,乍聽所言后,難免有兩分意動。而他,又是個果決的人,兩分意動,足夠他敏銳抓住。
“這……這這……”曲池喬啞聲了。
她驚了好一會兒,才仔細看溫別宴,這才注意到,他一身湖綠錦衣,云紋錦緞如水流光,懶散地翹著腿坐在躺椅上,眉眼風流,清雋毓秀。
她忽然想起,曾經在仙門時,哪怕過了千年,但凡有師叔們提起清虛的溫師叔,都會嘆息地說一句“可惜了!”,而她,也不留痕地覺得,那是真挺可惜的,修仙不好嗎?做什么戀愛腦,喜歡個凡人,要死要活。
就連宗門內的葉師兄,多少女弟子喜歡,她雖然沒覺得自己不喜,但也沒覺得自己如她們一樣,如癡如醉,不至于,真不至于。
大約是她天生冷情?
如今她是真沒想到,剛醒來,幾句話說到這,他竟然給她甩了這么一個悶雷。
對上他的視線,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不好意思,憋了一會兒,只能說:“這……不太好吧?”
不說神使的身份,只說他曾經的戀愛腦,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招惹這人,或者讓這人因為話趕話招惹她。
溫別宴一眼看出她心中所想,聲音溫潤,“這事兒不急,也不是十分打緊,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們神域的人,不是非要找魔域的人,曾以為神主懷的是魔胎時,兩域的人都跟著心驚膽戰,提心吊膽,就怕她后期身體受不住,不但生不下魔胎,還會受到損傷。不是人人都如她一樣,懷了個雙胎,陰陽互補,雙生互相牽制,不擾母體。我等還是同族結契,更為保險?!?/p>
曲池喬雖然心癢癢他的模樣吸引人,但覺得這事兒她的確要認真想,仔細想,多多考慮,遂點頭。
這是曾經的溫師叔啊。
神域的神使。
這模樣,世間僅此一人。
嗚嗚嗚,這不是給她出難題嗎?
辦法
曲池喬到了苦山后,果然見江離聲如溫別宴所說,過的十分愜意。
喝的茶是被人溫的不冷不熱的,入口的吃食是被人喂進嘴里的,而她似乎絲毫不覺得自己嬌氣,還嘟嘟囔囔地抱怨說懷個孕,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好煩啊,而伺候她的人,脾氣好極了,任勞任怨,且溫聲軟語哄她。
曲池喬看的牙酸,用力地踩了兩下地面,才喊了一聲,“尊上?!?/p>
江離聲向她看來,十分驚喜,“你總算醒了?!?/p>
她東西也不吃了,對她招手,“趕緊的,快過來,給我想法子?!?,又說:“你一定有法子的對吧?你可是咱們神族最好的醫官,別被魔族的魔醫比下去。”
曲池喬“嗯哼”一聲,不接她扣她頭上的這頂帽子,向她走近,“神也沒比魔多高貴,天地賦予我們的都是一樣的,這不是您說的嗎?我怎么就能比人家更厲害了?”
“修行,修行?!苯x聲瞪她,“你在通神臺上可是躺了百年呢,我都沒舍得親自去喊醒你,別跟我說你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