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輕藍靠著神木坐下,回答它,“她是因為有孕在身。”
山膏恍然,“畫本子上是說,懷孕的女人,脾氣都大得很,不能惹她。你剛剛惹她了?”
否則他進去這么久了,要將他攆出來,早攆了,除非他剛剛才惹了人。
“嗯。”
“你是不是還沒正視自己如今的處境?你雖然是魔主,但你是在人家神域的地盤哎。”山膏教訓他,“再說她懷孕了,還是你的孩子,你惹她干嘛?要我看,你哄她都來不及呢,就你們以前那些事兒,她能讓你來神域,還能準許你登堂入室,你不是該偷著笑嗎?怎么就不會夾起尾巴做人呢?”
像它,就能屈能伸,夾起尾巴做人。
衛輕藍郁郁,“她懷的是魔胎。”
“那不更好嗎?”山膏不懂了,“你是魔主,你還嫌棄魔胎?”
衛輕藍就是很嫌棄,“像我有什么好?天地極惡之氣孕育我,世間邪惡之氣供我吸納修煉,心思陰暗,冷血,弒殺……”
“停停停。”山膏不愛聽,指責他,“你瘋了吧?你竟然嫌棄你自己。”
衛輕藍看著它。
山膏翻白眼,很想暴走,指著他,“你是魔主,魔主,魔主!多少人對你俯首稱臣,就算你是天地極惡之氣孕育怎么了?這天地,有陰陽,有萬物,有好就有壞。人界漢水被陰邪大陣生出的邪惡之氣,若是靠神域,即便破了陣,凈化掉那些邪惡之氣,怕是要十年八年,不止費心還耗費神力,但你呢?身為魔主的你,只用了半日,就吸收干凈了。”
它沒好氣,“你明明以前做昆侖弟子時很聰明,世間萬物不看在眼里,多驕傲自矜的一個人,怎么成了魔主后,反而鉆牛角尖小心眼想不開了呢?神域掌陽,魔域掌陰,天地秩序運轉,這是世間之道,神魔兩域不存在的這上萬年里,你看看這方天地,四界生靈,哪個好混?仙門不開,妖界雷劫重,鬼界連鬼門關都不敢輕易踏出,人界天災人禍不斷,為什么?”
它用爪子拍他肩膀,“你不會連我一只獸都不如不懂這些道理吧?如今威脅解除,神魔兩界不再互相打殺,人家準許你進神域,登堂入室,懷了你的孩子,這多好的日子,你作什么作?非要把自己再作死,拉著她一起作死,你才開心嗎?”
它很想罵醒這個人,“衛輕藍,你若是這樣想,你可真是一個混賬東西。”
衛輕藍安靜了好一會兒,認真地看著山膏,“就算我不嫌棄是魔胎,但神主懷魔胎,定然吃力,如今月份還小,她便困乏得很,若是月份大,我怕她受不住……”
“這倒是個難題。”山膏消了些氣,趴在他身邊,“自古以來,我就沒聽說過神魔結合,生出的是神是魔,如今你說是魔胎,是怎么確定的?”
“在女幾山,若沒有玄天境輔助,她神力因腹中孩兒吞噬受阻,還不能恢復。”衛輕藍道:“若是神胎,肯定
搶答
聞宿白與一眾魔醫商議了三天,都齊齊覺得,不能早引,這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兒。
他給衛輕藍傳訊,“主上,魔醫們說,不能早引,幾乎沒有什么存活的機會。”
衛輕藍三日里,一直坐在神木下,主神殿不開,證明江離聲一直在睡著,他也不敢進去打擾,生怕又擾醒她,惹她震怒,與山膏一人一獸,也沒商量出個所以然來,都有些懨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