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玉師兄。”溫別宴至今也沒打算改口,一日為師兄,一生都是他師兄,他好笑道:“如今修仙界只能他先擔起來,他將太乙交給了周尋默和巫凌雪,昆侖交給了顧承舟和周枕言,清虛的人他自己帶著回去了。”
江離聲忍俊不禁,“他那個人,以前就一直想把宗主之位甩手給別人,在魔域的日子,才是他最逍遙的時候,不過也沒幾日,兜兜轉轉,又只能回去做宗主了,整個修仙界,還得他擔起來,估計心里憋屈死了。”
溫別宴點頭,“對,你商師叔,看那樣子,是一點兒都不想讓他甩手給她。他自己估計也清楚,只能忍著吧!”
江離聲笑。
溫別宴又說:“南珠自盡而死,生前將追隨她的妖眾都托付給了新妖王,胡醉生有神域相助,妖王之位唾手可得。鬼界……”,他啊了一聲,“樂時安也被我帶來了,倒是差點兒把他給忘了,也將他安置在了山下,他說魔主答應過他,給他解與裴檀意南珠結盟的噬心誓,三人如今死了兩個,若是他的噬心誓不解,活不了幾天。”
江離聲仍記得樂時安跟南珠反目,若沒有他反目,她興許真會被裴檀意殺了,她點頭,“行,稍后回到主神殿,我與他說人來了,讓他給解決。”
溫別宴微笑,“尊上心xiong開闊,與魔主言和,是好事兒,難為您想得開。”
“除了他成魔,我為仙門弟子那一段日子,受了他些委屈外,萬年前和萬年后,我仔細想了想,好像都是我給他委屈多些。這么一想,哪怕他發瘋的造就那一場天地浩劫,將萬物生靈都拖下水,在別人,可以不原諒他,在我這里,倒沒什么不可原諒的了,畢竟都是因為我。”江離聲輕嘆,“我想開這一點,便沒什么可與他非兩清不可了。”
溫別宴點頭,“正是這個理。”
他暗嘆,神主多溫柔有心的姑娘,自己就把自己給哄好了。魔主雖遭了難,但不得不說,他也是有福氣。
“去忙吧,我回去了。”江離聲有些乏了,她懷疑,是跟肚子里揣一個有關,否則她神力都恢復了,怎么還會有乏困的感覺?
溫別宴拱手,“您去歇著,我送秦宗主去通神臺,剛回到神域,感知您在歸神閣,便直接找過來了,還沒送秦宗主過去。”
“去吧,我已給他留了個位置。”江離聲說完,人已飄去了主神殿。
溫別宴往主神殿方向瞅了兩眼,回身將他的法寶招來,帶著秦封行,送去通神臺。
通神臺內,席季禮黯然地坐著,似受了很大的打擊,萎靡不振。
溫別宴瞧著,愣了一下,數數臺上的人頭,他將秦封行送上去后,便擠滿了,他嘆氣,“怪不得你坐在這里,原來是沒位置了,難為你了。”
席季禮搖頭,“若搶位置,也不是沒有,我讓給曲池喬了,不想睡。”
不能不要我
溫別宴看著席季禮。
女幾山的生死搏殺,讓他顯而易見的傷重,若算起來,其實并不比通神臺上躺著的那幾人傷的輕,只不過他乃神族之人,能撐得住罷了。
他催動神力,要渡給他些。
席季禮攔住,“尊上已渡了些神力給我,再多的神力,到我這里,也要打個折扣,省了吧!”
溫別宴作罷,“也是,你這傷,若不上通神臺,只能慢慢養著。”
他見他沒有自行療傷的打算,大約是心結難解,隱約也能猜到他因為什么,才致使這副深受打擊的樣子,索性挨著他坐下,跟他說了方才在歸神閣發生的事兒。
席季禮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