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時安訕笑,“當初結盟,我就是被逼的,臨陣倒戈,也是看清了形勢,賭一把罷了。其實我本人,本不是個墻頭草,隨風倒的人,但奈何……”
他嘆氣,“形勢所迫啊。”
溫別宴對鬼界沒什么惡感,當初他跑去鬼界,賴著待了許久,當然那時是鬼王當政時,這個七公子那時還小,他忍俊不禁,“你這性子,倒是與我師兄有幾分像。”
樂時安立即說:“若跟玉宗主相比,我還有的學了。倒是真想有一天,能成為玉宗主這樣的人。”
玉無塵偏頭斜睨他,“你是想去我清虛,幫我料理宗務?要不整個修仙界,你也幫著我管一管?”
樂時安連忙后退,敬謝不敏,“在下還沒那么閑……”
玉無塵又看向溫別宴,“要不,將神域的事務料理妥當后,你回清虛?”
他不客氣,“也總得讓我享享清福吧?”
溫別宴笑,“師兄,天降大任,你就再辛苦擔著些日子,等昆侖的秦宗主被治好,養好傷,整個修仙界,你可以讓他擔起來。還有尊上帶走的葉星辭,是個仁善赤誠的,太乙將來有他管。至于清虛嘛,你以前就知道自己收的徒弟不著調了,就沒培養一個?怎么不未雨綢繆呢?”
玉無塵沒好氣,“你以為我沒未雨綢繆?我不是給她擇了個夫婿嗎?秦師兄答應,他們兩個大婚后,將來昆侖清虛,各待半年。誰知道,一個神主,一個魔主,兩個一起,都這么不靠譜,昆侖清虛,就這么被他們甩開了。本來還有個席季禮,天賦不錯,就是為情愛掣肘,鉆牛角尖,我擔心他跟你一樣,大道難成,也沒怎么培養,你商師妹回宗門后,倒是覺得他是個可塑之才,盡心培養了一陣子,誰知道也是神域的人,還有你商師妹的徒弟也是神域的人,都白費心培養了,如今,這不就沒人了?”
溫別宴聞言也覺得玉無塵實在是有些可憐,清虛大概是風水好,這么多人都是神域的人,只能說:“那就讓商師妹先頂著吧!”
玉無塵還沒說話,商知意已走過來,一點兒都沒客氣,“溫師兄,感情不是你替我干活是吧?說的這么好聽,你怎么不留在清虛?”
溫別宴摸了下鼻子,輕咳,“我也就說說,你們清虛的事兒,自己解決。”
他立即轉頭招呼樂時安,“走了。”
商知意見他理虧要溜走,哼了一聲。
虞云蘇看到商知意,想說什么,又閉了嘴,見溫別宴上了法寶,樂時安吩咐鬼界的人回鬼界,自己一個人沒帶,緊隨其后,他也抬步跟上。
溫別宴上了法寶后,坐下身,看到虞云蘇這么快就跟上來了,挑眉,“你不跟商師妹說點兒什么?就這么走了嗎?”
虞云蘇搖頭,“沒什么可說的。”
身為神域的人,一生漫長,雖然他的人生,因為神魔大戰天地浩劫,被斬為了兩段,但如今記憶整合,那千年的過往,對比數十萬年歷史長河,幾乎模糊的撿不起來。
若費力地撈上一撈,也只記得,她因他的執著感動,漸漸生了些喜歡,想認真的接受并且跟他好好過日子,共同激勵,修長生大道,但卻被裴檀意明里暗里攪合了個粉碎,她出走千年,早已拾不起來。
哪怕他卑微的后來跟在她身邊些日子,卻再不能牽動她的情緒,不受他左右,她的目光面對他,也早已淡若云煙,他的一切,還不如玉無塵一個傳訊,還能讓她氣的跳腳,再不能影響她。
總而言之,多說無益。
那,不如從此以后,就此了斷,各自安好。
對于身為神的虞云蘇來說,這選擇做的十分輕易,不再舍不得。
做牛做馬